教主大人面上虽依然是一副冷淡的神色,心里却觉得好笑,说道:“那些人的胡话哪能相信?再说,你好好在天一门呆着,又不去惹他们,哪有人会平白无故来杀你的?”
月易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了,说道:“可是上一次殷银阁的杀手不是来杀师父了吗?师父还受了重伤,养了好几天都没好呢。”
“那你也看到了,那个杀手后来不是被小师叔给逼走了。小师叔的武功也不是很厉害,对付敌人要用头脑,抓住他的弱点,就能把他打退,知道吗?”教主大人揉了揉月易的软嫩的脸蛋,嗯,手感真不错。
月易看了他半天,信服地点点头,顿时觉得一向软弱的小师叔也不是那么没用。
小孩子心大,只纠结了一会儿,月易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拉着叶奕辰去西巷看杂耍。
叶奕辰一看月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跳上跳下的猴子身上,一时半会不会注意到他,决定趁机偷偷去打探一下寒澜教在这个向阳镇的据点,等他找到后再回来找月易。
寒澜教在各地的据点多是客栈、青楼和赌坊,叶奕辰对向阳镇一点也不熟悉,只好一个一个找起。
他最先找的地方是青楼妓院,这种店一般都聚集在一条街上,找起来比较容易。客栈则分散各处,他又不认得路,一家一家的找要费好多时间。
教主大人被一个大汉一脸坏笑地带到一条叫珞西街的狭窄小巷里,只见这条街两边的房屋有大有小,但有好几家的门口都挑着一个红色灯笼。
现在还是下午,街上并不热闹,有些院子开了门,有些院子连门都还没有开。
叶奕辰沿着巷子一家一家去看门口有没有寒澜教的标记,却一家也没有找到。他又进了几家已经开门的妓院,找老鸨过来询问,也没有寒澜教的半点踪迹。
教主大人只好放弃了妓院,重新找人问路,在一条长巷的尽头找到了向阳镇唯一一家赌坊——决胜赌坊。
赌坊里乌烟瘴气,喊声震天,教主大人一进赌场就被一股子汗味儿熏得直晕,只听见许多男人围着不同的桌台喊着“双天”,“大,大,开大”。也有几个台子是比较安静的,围着的人都盯着手里的牌不做声。
叶奕辰对赌术并不精通,大致扫了一下这家赌坊里大致有四种玩法,大小、单双、牌九、押宝。
叶奕辰找到一个庄家,说他想见见老板。
那庄家长得瘦小,一双眼睛如同猴儿一般圆溜溜地有神,见叶奕辰一身富贵打扮,讨好地说道:“小公子想玩哪一种,您可以直接下注,我们老板今天没在家。”
叶奕辰虽然气这个庄家不肯给他引荐,但也知道赌坊的老板一般是不会轻易出面的。他堂堂一教之主,为难一个普通小民也没什么意思,冷着脸扭头走了。
他现在武功低微,还是背着天一门中几位师兄出来的,本来就不想惹事,在赌坊这种地方闹事也占不到半点便宜,还不如抓紧时间出去找几家客栈去碰碰运气。
可还没等他走远,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叫道:“老子就不信,下一把还是开小,押大。”
教主大人心中大喜,循声望去,果然见赌大小的台子边上站着一个熟人。
那人衣衫破旧,本来是个年轻小伙子,却并不如其他年轻人那样意气风发。赌桌周围人挨着人,那人热得满脸大汗,也不伸手去擦一下,眼睛只是紧紧盯着骰盅,双眉紧皱,一副孤注一掷的神情。
叶奕辰喜出望外,这个衣衫破旧之人正是寒澜教的四大执任长老之一,真霭长老穆杨。
这个穆杨在教中并不多话,却是嗜赌如命,一天不赌就心里痒痒。他不常待在祀晔山,偶尔几次在祀晔山上待的时间超过两天,就抓耳挠腮地想要赌一赌。
左护法阎言在教中要求严格,穆杨不敢私设赌局,赌瘾一犯了就拉着叶奕辰、右护法陈曦、仁圣长老桐珏他们打赌,有时甚至连阎叔叔进屋时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或是小姑娘陈晨今天穿粉色的裙子还是蓝色的裙子之类的无聊事情也要拿来赌一赌。
可穆杨这人,赌运却又奇差无比,几乎是逢赌必输,他的月钱都被他输个精光,所以他虽然是寒澜教中长老,却还是形貌落拓,衣饰寒酸,他口袋里那点钱哪里够他输的?
叶奕辰没想到在这向阳镇的赌坊里,居然还能碰巧遇到穆杨,他正想出声叫他,又想到现在他身在陆云白的身体里,不知道该怎么跟穆杨说。
如果直接表示他就是寒澜教教主叶奕辰,想必穆杨会把他当成是疯子,或者觉得他妖言惑众,下手半点不会容情。但是如果这次他不能跟穆杨一起走,话头传回天一门,恐怕天一门那几个师兄也要起疑心。
踌躇了一下,教主大人镇静地挤过人群,站在穆杨旁边,看见穆杨在押“大”的位置上放了五两银子,拿出他的荷包数了数,数出二十两押在“小”上。
旁边一个麻衣汉子见他年纪轻轻,忍不住提醒他道:“小兄弟,已经连开了十二场的小了,哪会真的连开十三把小呢?”
教主大人摇头道:“谁说不会,我就赌这第十三把还是开小!”
那汉子见这小公子不信他,摇摇头,把手里的碎银压在“大”的位置上。
庄家摇过骰盅,伸手一开,果然是“一二四”,七点小。
教主大人淡定地收起了四十两银子。
等庄家再摇过骰盅,穆杨依旧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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