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叔见他吃完饭出来,朝着放杂物的房间指了指,说道:“去仓房里拿些篾箩出来,把里面的麦子搬出来几袋。”
教主大人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他咬着牙走进仓房,往出搬篾箩和麦子。
无论是在寒澜教还是在天一门,叶奕辰都是没干过活。如今教主大人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堂堂寒澜教教主总不能欠人人情,现在替这个老头干些体力活,也算还了他的住宿费。
可是教主大人从来没干过这些活,他心里虽然压着气,但也只能池大叔说一步他照着做一步。
山坳里平地少,几户人家没有建晾晒场,多是用平底的篾箩分批晾晒麦子。叶奕辰先在地上支起几个厚度差不多的木板,再把几个篾箩上铺上一层不到一寸厚的麦子,整齐地摆到木板上晾晒起来。
原身的身体不好,这些事情他做得也不熟练,动作很慢,好不容易把十几个篾箩都摆上了,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一个身穿墨绿长褂农妇提着篮子来到了池大叔家,见到叶奕辰在晒麦子显得十分吃惊。
“池大哥,怎么家里多了口人?”妇女不安地拉了拉衣角,说道:“也没先知会我一声,我好多做些饭来。”
池大叔一摆手,说道:“这娃是我家远方亲戚,昨天过来看我,晚上还劳弟妹多做些饭食。”
教主大人心里愤愤不平——才怪,鬼才跟你这个又老又脏的醉鬼老头儿有亲戚呢!
那妇人忐忑道:“一定的一定的,我现在回去再做些过来。”
“老汉我有酒就知足,中饭就先这样吧,弟妹不用麻烦了。”池大叔说完朝叶奕辰摆摆手道:“小白,这是朱婶。”
叶奕辰还在铺麦子,远远地对着朱婶点了点头。
朱婶有些慌乱,说道:“小白侄儿长得可真好看。”
朱婶把篮子里的饭食放到灶台上,把早上的碗碟捡走了。
池大叔对着忙了一头汗的叶奕辰说道:“可以吃饭了。”
教主大人停下手里的活,站起来直了直腰。“唔”,也许是原身的身体实在是太虚了,教主大人做了还不到一个时辰,腰已经酸得不敢直起来。
池大叔的鼻子一哼,说道:“陆老头实在是太惯着你了,干了一点活就累成这样。到了我这,该干什么干什么。”
教主大人干了近一个时辰的活儿,肚子里那两块点心早就消化得无影无踪了。刚刚听这个池大叔跟那个朱婶的对话,好像是早上这个大叔自己没吃饭,留给他吃了。
叶奕辰心里明白,这个池大叔是看不惯原身陆云白被天一门里的众人娇宠着,并不是真的对他有什么恶意,当下心里就有些释怀了。他进了屋,洗净了手就拿起朱婶送来的玉米饼狠狠地咬了一口,粗糙的玉米饼刮得叶奕辰嗓子直疼,他还是坚持吃了一个,又喝了点水,就打算继续去晒麦子。
只听那池大叔说道:“剩下的麦子就不用倒出来了,等你铺完,太阳都下山了,还晒啥?”
教主大人顿时又觉得后槽牙又痒痒起来。知道池大叔是好心是一回事,这样被人指使着干活还被嫌弃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用他正好!
教主大人直接出了门,准备先看看走出山坳的路,省得对着这老头儿受那闲气。
他气冲冲地从池大叔家出来,顺着门口一条被人踩平的小路就往东走,恨不得立刻找到出路,天一黑就离开那池老头儿家。
沿着小路走到尽头,迎面却是一座大山,小路沿山而上,渐渐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
难道是走反了?
叶奕辰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等他走到小路的另一头,却也是蜿蜒着上山的一条路。
教主大人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可是走了半天连条路都找不着,却已经累得脚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他倔强地沿着路上的几个岔口一次一次走下去,却一直找不到一条出村的路。
再次打量着这里的地形,叶奕辰才发现这个小村子四面环山,是个天然的盆地。主街只有一条,宽度只能过一辆马车,而他已经将主街的两边都走到头了。其他的几条小岔路只有几尺宽,分别是通向各个房屋和田地的。
四面的青山像屏障一样,将这个小小的村落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也难怪天一门的几个师兄敢把他一个人放在这样的地方,他在村子里面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外面殷银阁的人又怎么能进得来找他?
教主大人想着昨晚三师兄带他来时走的路。当时天已渐黑,他又在考虑别的事情,所以他只是跟着陆一刀,根本没有注意路要怎么走,应该是从太山上直接下来的。
可那条山路是直通天一门的,要是他往那条山路上走,不就又走回去了?
对,还有溪流。
一般只要沿着溪水总会有路,说不定溪边才是出去的正路。
教主大人又来到早上洗漱的溪水边,沿着溪流往下走。
走了一阵他就觉得有点不对。
溪边虽然有人踩过,但绝不是被众多人走开的道路,而且越往前走溪水越急,走了近八里的地方,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的溪流已经铺的很宽了,再往前是一个小瀑布,教主大人向下一看,至少有三四米高。
他只好又往回走,等他走回村子时,太阳已经西斜,橙色的云霞染满了西面的天空。
今天不能再找下去了,教主大人心里叹了口气。天色会渐渐暗下来,就算是再找下去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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