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庄一边沉思一边无意识地握着玄蚕鞭,直到看见洛云以一种活见鬼的眼神盯着他才回过神来,立刻察觉手指麻麻的,低头一看,接触玄蚕鞭边缘的手指被割破了,那麻痒的感觉正是从伤口传来的。
“浸了毒?”
见白庄一付不急不忙地样子,洛云奇道:“你不急?”
白庄瞄了眼洛云:“你还会让我死吗?”
洛云气闷,事实确实如此,他现在还真不敢让白庄出事,不仅不能让白庄出事,连武功内力都不容有失。清了清嗓子捧起茶杯,道:“只是三个时辰不、不能提内力而已。”
白庄点了点头,站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道:“要不要再玩一会儿?”
洛云眨眨眼睛,笑了。
放手之间
第二日,白庄起了个大早,拖着洛云去骑马。俩人纵马远离西湖去了附近的野外,乘着日头还算暖和找了处地方野炊。洛云总算见识了白庄有多好吃——整整三马车的东西,炊具、食材、佐料一应俱全,甚至还自制了野外的烧烤架,十分便利。
大厨也是名家水准,洛云很客气地展示了一下从杭州酒楼里偷来的手艺,与厨师交流得甚为欢心,白庄吃得十分欢乐,泪流满面。
第三天,白庄起了藏了七年的醉花酿,拉着洛云去西湖亭中坐着,无风暖阳,湖面静好,不时有画舫泛舟其上,丝竹管乐之声隐隐传来,令洛云有些耳馋。与白庄一说,果然不久后便有俊男美女拿着乐器来了,一曲大戏听得他如痴如醉。再一打听,这眼前唱曲的人以前居然是金陵的红牌,他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第四天一起床,洛云把白庄叫了来,倒了茶生了炉,俩人分别坐定后,半晌屋内只闻饮茶的声音。
寂静得令人发毛的一盏茶后,洛云开口道:“你很不错。”
白庄笑,答:“你也不错。”
“这样的生活也很、很好。”
白庄不说话,知道洛云还有下文。这几天的示好也该有个了头,他是表示自己的想法,也是在暗示对方自己的心意,他知道洛云不可能不明白,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含糊下去。
“可是我不习惯。”
洛云的这句话令白庄心中微微失望起来,只不过,这也是他的意料之内。
“你想过怎样的生活?”
这句话一问出来,洛云也是一愣,心中不由升起一片迷茫。
当初师父去世后他便入了江湖,这一入,首先便是学会保全自己,等能够稍稍喘口气后,他才学会尝试去享受生活,但对于未来自己会做什么,他一直没有个准确的印象。
娶个媳妇,生几个娃娃,置个庄子,买些田,等到了年纪就回乡下养老?
可是,入了江湖,有几个人能善终?又有几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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