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等你吃完再走。”晚知坚持道,碗碟留在这里难免不是后患,再者这入口的东西,晚知也不放心恐被有心人利用。皓晚地等见。
鸣皓转念便知晚知所想,再不推辞,慢条斯理地吃将起来。晚知不好去一直看他,本就有些累了,额头抵着膝盖,闭上双眼。鼻翼除了自家午饭的菜香外,更多的是充斥着阴冷潮湿的污浊之气,挥之不去,时刻警醒着。
“晚知。”一片安静中,鸣皓突然开口。
“嗯。”晚知眼也不睁开,但可感觉到鸣皓目光没有移开。
“当初,明明是我先遇见的你,你明明是撞入我的怀间,为何……”为何却选了站在我身后的祁沐封,他真的比我好那么多么?
“我眼中就没看到过你,所以我只遇见了祁沐封。”晚知不想给他无谓的解释,反正已经伤了他那么多,也不在乎再补刀了。
果然,鸣皓被噎住,半晌没说出话来,那种表情,晚知想,这便是戏文中的哀莫大于心死了吧。“咳咳,我的意思是,就一刚出生的小狗,看见活物便跟了上去,你顶多是旁边的稻草窝子,所以……就没……。”晚知抬起头来,瞅着这话好像也不能起到什么安慰效果。
不过鸣皓哭丧着脸笑了起来:“晚知,虽然你这话不中听,但能把自己比作小狗,祁沐封撑死了就比我强在会窜上,我心里还是很乐意的。”
晚知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将碗碟摞好放回食盒子。起身道:“那我走了。”
“晚知。”
“嗯。”
“晚知。”
“什么事啊!说!”
“没事,我……”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唤出你的名字,不是在梦境之中还能得到回应。不知道,妄念痴嗔尚能消退几许。
“……”晚知再不理会,提了食盒扭头走出压抑深重的牢狱。
还未行至府门,便被石墩子旁坐着的一人拦住,晚知定睛一看,熟人!“你……你是棋子还是骰子?成了,先别说话!跟我来!”心中狂跳不止,怎么贴身小侍都还在城中,那么其他人呢!
棋子跟着在晚知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进了后院房内。
晚知插上门闩,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跟着祁沐封么?那他身边有没有人伺候着?上回我见他时,他腰腹还受了伤,没个人服侍着怎么行!府里怎么样了?”
“呃……公子,你别急,是爷走之前吩咐我来的。”棋子将外袍掀起,露出结实捆在腰间的大袋包裹,费了些力气解开放在桌上。“呼呼,公子你让我喘口气,我这一路都提心吊胆的,背后都湿了一层呢。”
“喝口水,快点歇!”晚知翻了茶盅倒了茶水,也不看那包裹,伸出两指按揉在额间,猜不到祁沐封是何用意。
“哦。”棋子连灌了几口,平息下来,缓缓道:“爷身边有骰子跟着呢,我是棋子。府里的官家也没为难,都按了籍贯送回去。听爷的令,将王府的各种明细账目,铺子地契还有些钱财都送来了。”
“啊?”晚知顿时头大了一圈,这是托付了身家性命么!
“爷的原话是,将值钱的东西规整好,给夫人送去。咱家当家做主的都是夫人,我又惧内,自然是听他的了。况且……”棋子犹豫半天,看着晚知脸色,准备随时拔腿就逃:“况且他又爱财,还小抠门!”
“!”晚知拍案而起,祁沐封!别让我逮住你!有这么说自己小宝贝儿祖宗的么!虽然……呃,那也是真话。
“公子饶命啊!那可都是爷说的,我只是传话的啊。”棋子躲到墙角,大气不敢出。
“算了算了,你下去吧。”晚知看那么大一包,不定有多少值钱玩意儿,管住他的钱这算当家主母的活计了吧。
“哦。”棋子心神不宁地准备走。
“等等,你来的时候有人跟着你么?去把脸抹点鞋底灰什么的,别教人认出来。再去管家那里报到,说是我从外头捡来,天寒地冻没得吃进城来讨饭撞见的,知道不?”晚知想了会,又叫住棋子道。
“哦哦哦。”棋子也算机灵,走到桌案边,舔湿了手指往砚台上一戳点在脸上几处,再傻笑时跟换了个人一样的。
“快走!丑死了!”晚知将他呵斥出门,这都哪里学来的手法,涂抹在门牙上跟缺了一个似的,还真是亲妈都不见得认识。等棋子蹦跳着出去,晚知打开那摊东西,都分类理好,先查了银票数目,瞬间合不拢嘴,这也太……丰厚的家产了吧!
“你看你傻的,这点小钱也留着。值当么?跟着爷,还能教你饿着不成。”祁沐封无奈地将晚知手心里的碎银子接过,心中笑道这怕是有二两了吧。
“你看你这败家子,光知道吃,座山吃空啊!过来,本公子教教你持家之道。你做个闲差事,我呢也差不多跟摆设一样,咱俩俸禄勉强只够咱俩和府里小侍的吃喝还有月钱,不攒一些怎么行啊!”晚知捏着祁沐封耳朵气着回击道,一想他出手阔绰地打赏,时不时地与狐朋狗友挥霍,手上就加重了力道。
“是是是,都听你的。哎呦,耳朵掉了,夫人手下留情啊!”祁沐封咧开嘴笑了,傻晚知,还有每年封地里的收成呢,保管叫你安享繁华。
“哼!谁是你夫人!难听!跪下叫我祖宗!”晚知看他耳朵根真有点红了,心软地忙撒手贴近了些吹气。“疼死你得了,反正也不听我的,你就会跟我作对!”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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