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三十整,各个班级的学生窸窸窣窣站在操场上,裴粽子做为这周的升旗手早早侯在了升旗台下,不时再打几个喷嚏,我去,卫生纸就用完了?“德子,德子,带纸了吗?”无奈只能想对面的损友求助。
高材生刘有德是裴粽子的竹马竹马,虽说不是穿一条内裤长大的但也是一起闯过大风大浪的难友哇!
“给。”刘有德抬了抬镜框递给他一沓纸,“不是吧,你让我用演讲稿?这特么能用吗!”“没关系,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个,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谁关心你的智商,这要是让教导主任看见还不得宰…!”裴子航朝地中海那探了探头发现已经被敌军发现愣是把话给咽了回去,然后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心里想的却是:小贱人!就知道整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体育馆里有暖气有升旗台有足够的空间(其实最重要的是有暖气…)非让大家在这零下几度的天里顶着个冻红苹果和冻胡萝卜手迎风战斗呢,终于在他昂首问苍天第n+1次后,上帝给了他答案。
当然裴粽子目前还不知道等会会发生什么,不然他一定不会自告奋勇的举荐自己当升旗手。寒风吹、落叶飘,他觉得自己俨然就是一颗迎风不到的白桦树,介绍完四位护旗手后终于到两位升旗手上场了。
当教导主任庄重的将红沾沾的五星红旗交个他的时候,裴子航同学也严肃的双手接过,再后来严肃的裴同学就…打了个严肃的喷嚏…再再后来,干净整齐红闪闪的国旗上就多了块胶状的透明物质,并且另一端与裴同学鼻孔相连有越来越扩大的迹象,再再再后来,裴子航懵了,教导主任呆了,四位护旗手愣了了,另一位升旗手傻了,刘有德无语了,再再再再后来……没了,台下同学相距太远看不清楚更是听不见,谁也没发现这幅红旗已经盖上了别人的专属印章。而台上不知道哪来的天使用手阻断了这长江之水将红旗打开来,然后我们的白桦树恍若初醒,脸不红气不喘若无其事的抬手一抹鼻涕继续,额……升国旗!
冲旁边的另一位升旗手小眼神一使,看我干啥啊?小爷再帅现在不是在升旗呢嘛!幸好那小哥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两人绑好红旗后,跟随着义勇军进行曲将这红旗一角抛向了空中,多么严肃又庄重的时刻,台上的几位从未像今日般深深凝望着那一抹娇红。
“噗……”裴子航向升旗台后方一瞥,不经意装上一双眼,那人正用拿着卫生纸的左手轻捂着唇边,眼底的笑意漫延到了裴子航心里。
“笑屁啊……”裴子航嘴角微翘轻轻说道,轻阖的双眼缓缓睁开,盯着天花板良久,又是这个梦。
窗外的阳光早已洒了进来,透着黄色的光晕。可是裴子航却冷得不停地打寒颤,不停,不停……他记得和那个人的第一次相遇的每个细节,像电影般在梦里重复。裴子航明白,叶泽远那个挨千刀的就凭一个娘炮的捂嘴姿势击垮了他,让他这辈子这样放不下……
眼泪无声的滑落,迅速消失在洁白的枕头里,留下小小的一圈印记,裴子航也记得,那个人已经离开他整整两年零六个月,911天。
裴子航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了,南方没炒饼大烧饼,好在这米粉什么的在北京的时候也没少吃不然还真不知道能吃什么,总不能有钱饿死。
昨天经过这条街的时候确实被食物的香气迷住了,随便进了一家早餐店人真是不少,估计都是附近的上班族,裴子航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坐下。
“老板来个大碗牛肉粉,不加葱蒜。”“好类!稍等。”
早餐店的挂壁电视正在放着《飞屋环游记》,裴子航清楚的记得那是09年的5月29日,《飞屋环游记》是他们看的最后一部影片,或者说最后一次见面比较贴切。
电影结束的时候叶泽远握紧了他的手说:“宝贝,我会像卡尔老先生一样一世信守承诺,爱你护你。”叶泽远第一次叫他宝贝,影院里灯光晦暗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莫名的让裴子航感到不安,这种让他心疼的感觉很无措,只能紧紧拥着爱人以确定他们在一起。
“大碗牛肉粉好咯!来,趁热吃!”裴子航皱了皱眉,自己怎么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动不动就眼涩心酸的,太没男子气概了,吃完饭还是赶紧去报到吧,免得老爷子念叨。
远恒商场。
人事部经理终于在在第三遍阅览完裴子航的简历后抬起了头,打量着对面这个白皙俊秀的22岁男人,或许用男生形容更恰当,176的个子看起来却好像百斤左右。
“大二因伤退学,还是北京数一数二的商学院,虽说没有毕业,但据我了解想进去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像你这种高材生会在我们商场屈就做一个导购员?”
裴子航耸耸肩:“您也说大学没毕业,那也就跟其他员工没什么分别了,经理您不嫌弃聘用一个辍学生吧?”
“你是刘经理推荐来的,不想聘也得给他一个面子不是?”裴子航觉得这句普通不过的话被他说的就是变了味……“你先去销售部报个到吧,明早准时上班。”
“谢谢……”裴子航瞟了眼桌上的铭牌:薛凯。“薛经理。”
从销售部报完到后裴子航准备给给家里的老太爷打了个电话,不经意看向商场的厨具区,有一对男女在挑选油烟机。穿着休闲服的男人温文尔雅让人莫名的安心,身旁的孕妇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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