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疼的直抽冷气,拾了掉落在地的木匣子,苏愉冷冷瞪了眼何复之:“得得,我知道您大爷惹不起!”末了又愤愤补上一句:“我靠之!”
三斜巷·有鬼
何复之那张白瓷一样的小脸上仍旧是没有任何波动。
苏愉愤愤地抱着木匣子转身进了身后的一个房间——莲香的屋。
如苏愉所言,擅自进入女人的房间是非常不妥的,即使他俩是鬼,但这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套想法儿,当然他不是sè_láng更不是淫棍,准确的说是一来二去三搅活四折腾搞得苏愉对女人彻底没了想法儿。
所以他进莲香的屋心上却是没半点避讳,何况人鬼殊途,人鬼情未了这类子“破事儿”再过千年万年都不可能发生在苏愉身上——按他的想法就是真要有这状况的话也容易,把那人也给弄死了,两个鬼总能谈情说爱了吧。
然而很快苏愉就发现,别说他现在对女人没多少想法了,就算他真是个淫棍cǎi_huā大盗他也不会对莲香有想法。
莲香尚在熟睡,苏愉把那装着嫁衣的木头匣子放在她枕边——那老裁缝就交待他让他把嫁衣交给薛颦。
前世无缘,最终是含恨而终,如今把这嫁衣带给她——即使是她的转世,也算是了了裁缝一个愿,有始有终,做个了结。
只是苏愉好奇莲香是否真如裁缝说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一时忍不住就去看了下她到底什么模样,结果乍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天杀的那死老头骗人也不带这么骗的!”
哪里有什么美人儿?
若非要把莲香比作一朵花的话,那她就是朵尸花——不,就是尸花都比她有看头,这女人当真是难看到一定境界了的。
莲香脸上一块接一块的黑斑,看起来整张脸就像个龟甲,而且那模样即使是把那些黑斑除去了也见得会好看多少,塌鼻梁,两片香肠似的大嘴唇突兀的贴在布满黑斑的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的祖宗哟~”苏愉抚额哀嚎,转头对倚在门板上的何复之道:“咱不是找错人了吧?你那破电脑准确度不高啊!”
何复之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地道:“九世丑态如斯,换作一世倾国美人,向来公平的很。”
“是么?”苏愉闻言冷笑:“公平?不见得吧,凡人却是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何复之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出了门。
苏愉揉揉太阳穴,然后自嘲似的笑笑,也跟着出了门去。
良久,走在前儿的何复之才突然开口道:“是她自己要求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澜。
“啊?”苏愉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搞得有些莫明其妙。
“莲香,或说是薛颦,曾是个不得宠的宫妃,后来怨而投井自溺而死,到了冥司之后岂求冥主许她做一世美人,拥有倾国之貌,要让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爱她,”何复之即使是在说故事的时候也像是个小学生念课本,听的人觉得怪异的很,总之是不舒服的,“她说,若能得偿所愿,不惜一切代价。此女命中是个平庸之人,却要做个倾世佳人,那美貌,是她命里受不起的福分,付出的代价自然惨重,冥主遂了她的愿,代价是要她九世为丑妇人,任人厌弃。”
苏愉听的脊背发寒。
何复之又继续说道:“冥冥自有天数,轮回命数不可妄自更改,莲香的下场,是她自找。”末了又补上一句:“与人无尤。”
苏愉忍不住朝何复之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死小鬼!”
打更的王叔自打从莲姑家门前遇上那两个年轻公子后越想越不对劲,倒不是觉得他们俩出现的奇怪,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王叔烦躁的回到自己家中,点上蜡烛看着烛火摇曳愣了许久。
“咕噜噜……”事情没想明白,肚子倒是先叫起来了。
妻儿还在里屋睡着,王叔叹了口气,伸手握了烛台打算去厨房给自己下碗面吃,蓦地看到烛火摇曳下投射在桌上地上的自己的影子,瞬时倒抽了口凉气,涔涔惊出一身冷汗。
王叔全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影子!
在三斜巷莲姑家门口遇见的那两位公子都没有影子!
难怪、难怪!王叔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你怎么这么不开窍!”
没有影子的东西,不是鬼怪就是妖物!
深夜穿戴齐整却四处徘徊游荡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是他疏忽了,也不知如今莲姑怎么样,还平安与否。虽说那是个容貌奇丑的女人,说到底除了长得难看以外莲姑并没什么罪过,合不该平白遭了害。
妖物恶鬼不是cǎi_huā贼,可不会挑姑娘好不好看。
倘若莲姑真要出了什么事,王叔想,自己的良心,怕是这一辈子也再难安了。
翌日明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同一件事:三斜巷的丑女人莲香死了。
书生·胖子
苏愉回去的时候小楼依然不在家,心里顿觉得郁闷,楼上楼下来回跑了好几趟,有次甚至有种冲动想跑去把小楼房间的门给踹开——很遗憾他不敢,小楼的房间之于苏愉是个相当神秘的存在,小楼从来不许他进他屋子,有事儿都是在书房说。
想起书房,苏愉灵光一闪——所谓排解寂寞无聊之法啊。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往那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的所谓书房去,没多久就又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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