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趁机退掉冯子叶的裤子,开始麻溜上药。
冯子叶终于哭了出来,他哭喊了几声,又极力压抑住自己,一张嘴,咬上了姜帷只穿着内搭的肩膀。牙齿的力道穿透了羊绒背心和衬衣,直达姜帷的皮肉。姜帷一声没有吭出来,就任由冯子叶那样咬着。渐渐地,他感觉自己脖子窝那里有点湿,像是冯子叶的眼泪。
护士换完药之后就走了,隔壁床的病人还在睡觉,一间病房里,就只剩姜帷和冯子叶大眼对着小眼。
冯子叶此时已经彻底哭了出来,手心里的被单被他绞成凌乱的形状,肆意横飞的眼泪滑落到枕头上,姜帷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哭脸了——在俱乐部里,在那张熟悉的沙发上,在那个杜饶企图侵犯冯子叶的夜晚。
他突然感觉自己一阵眩晕,原来,子叶那么地抗拒,不是怕痛,而是心伤。
他也终于明白,那次的事情,想必是给子叶留下了严重的阴影,所以在上海的时候他才那么抗拒庄小仙亲他,所以换药换到身体的时候,他才哭得那么伤心。
姜帷感觉自己心上又是一阵绞痛,绞痛中混杂着酸楚,酸楚中透着一丝丝的爱怜。他的左手还跟子叶紧紧握着,右手却放开了之前一直压制着子叶的手,抚上他被泪沾湿的脸庞。
“子叶……对不起。”莫可名状的悲伤从指间袭遍全身,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痛,只能呆愣愣地做着无谓的道歉,就连究竟是为什么道歉也说不清楚。他就觉着自己好对不起子叶,觉着自己没照顾好子叶,觉着是自己让子叶难过伤心了。
冯子叶的脸贴着他带茧的掌心,也不躲,就任由他那么摩挲着。他有些肿的眼睑耷拉着,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开合的唇齿只是一遍遍重复着:“不要……”
姜帷心痛极了,却搜肠刮肚地找不出一个可以安慰子叶的词语,只能不停地抚摸着哭肿了眼睛的人湿润的脸,过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不哭了……以后……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给你上药了!”
冯子叶哭了好久,姜帷小心地将他抱到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气。最后,隔壁床昏睡的病人都醒了,值班的护士们也都回来上班了,过道里叫卖盒饭的小贩都消失了声音,冯子叶才渐渐从抽抽搭搭中缓过气,勉强说了一句:“饿了……”
姜帷手都麻了,安慰的话说完了一车又一车,嗓子都快哑了终于听到冯子叶开口喊饿。他拿起床头的矿泉水先给子叶喂了一口,又将人小心地放回床上躺好,才自己咕咚咚喝起来,喝完了,说:“乖乖等着,我给你买吃的去。”
冯子叶眨眨眼睛,是同意了的意思。
姜帷又忍不住摸摸人的脑袋,他看着那张近距离对视着自己的脸,可怜兮兮的鼻头哭得红红的,他忍不住俯下身想在那鼻头上亲上一口,却又在即将靠近的时候打住。子叶讨厌被人触碰,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可不能再把人弄哭了。
他梗住脖子,强硬地使自己起开,压抑好自己胸中的万千情愫,背过身不看子叶那张对于自己来说太过诱人的脸,机械地踱出了病房。
脚下的步子跟灌了铅一样,姜帷一边挪动着,一边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奇怪,如此无法直视那张看过千万遍的脸?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这张脸染上了诱人的魔力,让他姜帷一看,就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想要亲上去,想要搂进怀里,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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