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他就转身回大殿去了。
离轩纳德看出林亦白是谁之后就垂下了眼,此番听到林亦白一句话以后抬头看去,就看到林亦白转身离去的背影。
他有些呆愣地摸了摸刚才被林亦白碰触的手指,片刻后才站起身来回自己的住所。
回去的时候,他把手收在了袖子里面,大拇指不断的抚触着他的食指,微微有些无措。
他觉得那个人的温度似乎还留在他的手指上,让他觉得心里软软的,又惶恐又开心。
他已经不受宠很久了……或者说,已经被冷落了很久了。
他的母妃是皇上曾经最宠爱的妃子,可惜英年早逝。她体质不好,却执意要把他生下来。在生他的时候,他母亲因为难产去世,皇上悲痛欲绝,看这个害自己痛失爱妃的孩子自然是哪里都不顺眼。从此他就成为了最不受宠的皇子。
甚至连他住的地方,都是一个独门小院,而不是本该给皇子住的大殿。
离轩纳德推开木门,抬步走进小院里。
这是个非常小的小院子,也相当简陋,除了茅房卧房,基本没几个屋子。
打开卧房的门,离轩纳德这才脱下身上的大氅,小心翼翼的把它收到了木箱里。
最后,他把那个木箱放在了床底下,还特意在木箱上下都垫了一层布,防止大氅被虫蛀坏。
林亦白回到大殿,就有站在大殿门口的侍者奇怪的问他:“宰相大人,您的大氅呢?”
裴浩一直以来的衣服都是配套的,少了件大氅,虽然并不突兀,但是还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
林亦白微微笑了一下,说道:“不碍事,衣服刚才可能是在哪里掉了,既然掉了,就不要了吧。”
侍者应了一声,但是还是有点奇怪。
大氅虽然不是多重的东西,但是好歹也是有些重量的。怎么会有人连大氅掉了都不知道?
只不过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最忌讳的就是多嘴多舌。所以他也没敢多问,默默地目送林亦白进了大殿。
林亦白进入大殿以后,径自走向他的位置。
这个时候,宴会也差不多快接近尾声了,但是春宴还只进行了一半。
等宴会彻底结束,皇上又带着他们去怡心殿看戏。
此时,皇上似乎才刚想起来自己有三个儿子似得,派人去叫他们过来一起看戏。当然,前两个皇子是特地的,离轩纳德确是被捎带的。
怡心殿是太上皇设置的,起初是为了纳谏,有人敢谏,才觉得“怡心”。当今皇帝却把这里当乐场,在这里搭了个戏台子,又请了个戏班子,闲暇时过来听戏。
对于这种咿咿呀呀的东西,林亦白倒是能淡定接受,阿斯却简直要被催眠,迷迷糊糊了一会儿,突然对林亦白说道:“看你右手边第三个人,那就是赵思雨。”
林亦白瞥过头去,就看到一个披着火红大氅的女孩子坐在那里。
虽然她抬脸看着戏台上,头却时不时地点一下,似乎是在打盹。
这个时候,三个皇子先后到了。
赵思雨打盹打的好好的,突然被侍从通报的声音吓醒了。她有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抬头就看到了离轩纳德,顿时惊为天人。
要不然怎么说离轩纳德是主角呢。
他长相是一半随皇上,一半随他的母妃,长得是剑眉星目,鼻挺唇薄。虽然有些憔悴消瘦的样子给他的面容扣了不少分,但赵思雨还是对他一见钟情。
她伸手悄悄拉了拉坐在旁边的父亲的衣袖,问道:“父亲,这个穿灰色衣服的人是谁啊?”
赵兴虽然是个大老粗,却格外喜欢看戏。虽然说皇子们过来了,他也是理都不理,只顾盯着戏台上看。
赵思雨拉了半天他的衣袖都得不到回应,气的对着赵兴的腿轻轻踢了一下。赵兴这才反应过来,低头问她:“我的宝贝闺女怎么啦?”
赵思雨伸手指了指左边站着的离轩纳德,对着赵兴撒娇:“父亲。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赵兴他看了一眼赵思雨指的那个人,立刻伸出手把赵思雨的那根手指握在手里,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我的个乖乖唉,你可不能瞎指,这个是三皇子。你别让别人发现了,让别人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啊我的个乖乖。”
他这么说着,赵思雨就有点不高兴了。
她噘着嘴把脸埋在赵兴大腿上撒娇:“父亲,我想嫁给他。”
赵兴听了直拍大腿,嘴里“我的个乖乖”叫起来没完,让她死了这份心。还好赵兴还知道这是在春宴宴戏上,特地压低了嗓音,这才没让别人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闹出什么事情来。
林亦白看到三位皇子到来,面上对他们倒是一视同仁的,对着三个皇子都拱了拱手。
其实离轩纳德这两个兄弟,大皇子离轩仁德本人憨厚老实,日后为帝不是明君也是个仁君。二皇子离轩裕德阴狠毒辣,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只可惜在帝位之争里大皇子死在了二皇子的手里。
裴浩一直以来对三位皇子的态度就是如此,从不偏袒哪一位。二皇子虽然一直想拉拢裴浩为己所用,但是拉拢失败以后他也不敢对裴浩下手,甚至不敢表示一点自己的不满。
因为他知道,裴浩不仅深受自己的父皇器重,在百姓之中也颇有名望。离轩裕德虽然阴狠,但是也并不是傻瓜。
如果他对裴浩下手,不仅皇上会对他不满,朝中百姓也不会放过他。而且裴浩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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