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看着我,就那么难吗?”
冰雪染着艳霞,再酷寒的本质浸淬入了生动的颜色也显得明媚起来,眼瞳深处都是自己的倒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纵然是因愤怒,也比唯恐退之不及的冷漠与无视更好些吧。
鹤丸控制不住地在那眼眸上烙下一个吻,看到那澈亮到几乎透明的瞳仁中陡然放射出的愠怒光芒,反倒是更难掩抑住胸腔中的愉悦,整颗心都砰砰直跳得按捺不住。
“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在怨恨你这种顽固到一成不变的愚蠢,还是在欣喜于你毫无抵抗的退避会带给我可趁之机。”
无视按在胸膛上的力道,他松开握着刀柄的手,直接揽过对方的腰,对着那苍白的嘴唇再次俯下身。江雪猛然扭开头笨拙地想要避开,一个吻顺势就落在他的脸侧,顺着下巴的弧度蜿蜒游离到耳朵上,初时是柔和得仿佛蝶翼般的轻触,大概是对方挣扎得太厉害,他索性张开嘴巴将那精致的耳垂含了进去。
他一边灵巧地拿舌尖去舔-弄那小小的几乎不为肉眼所见的耳洞,金色眼瞳的余光轻飘飘落在身下人的脸上,怀中的躯体在转瞬的僵硬之后是更为剧烈的挣扎。
“鹤丸国永!”冷如寒冰的脸气得映入晕红,这样愤恨到直呼其名的憎厌从未有过,简直连理智都要随之崩溃。在没有本体加持的情况下,单纯付丧神的身躯实在没有优势,更何况是在失了先手的境地中,他越是想避开扣在腰上的手臂便锢得越紧。
温热的感觉离开耳垂,在耳后流连不去,然后沿着头发落在脖颈上。
江雪挣不出,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指节发白,比愤怒更难以抑制的是惊慌。
木地板的凉意顺着背脊爬进骨髓,银蓝的长发蜿蜒披散一地,这样被压制的姿势太过难堪还是次要,可是只要想到清早的时候宗三极有可能会来,如果被撞见这种画面……哪怕单纯想想便会叫手指都颤抖到提不起力。
“放开我……”声音中带了颤。
鹤丸停顿了一下,清晰地知道对方所顾虑的,才会为这恐惧到发抖的声音心软那么一秒,然后他在大力传来身体被掀翻的第一时间双臂环绕,一个用力,把怀中企图挣脱的身躯再次揽入怀中,仰面短暂地笑了笑,按着对方的后脑勺狠狠吻上他的唇。
眉眼间飞扬的竟是种有恃无恐的嚣张。
“主将曾说我是把很狡猾的刀,”松开对方唇舌的时候,鹤丸低低笑道,“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做了再过分的事……却总是情不自禁想原谅我。”
“可是,我却觉得,更狡猾的该是江雪,对不对?”
手指探入深蓝的浴衣,触及到那冰凉僵硬的躯体,江雪仿佛触电般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眼睛睁得很大,苍蓝沉寂的云层中扑朔着恐惧的雪花——会融化的吧,如果他再做下去。
“你就光是站着不动,已经叫我的心无地安放了……可你偏偏要无动于衷地站得远远的,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我贪恋着一个慈悲的佛陀,心悦一个冷酷的修罗,你说,我会不会绝望?如果这一切因你而生的情绪都要被你拒绝,我也会失控呢……”他笑着,低低的笑声随着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真是……太过分了。”
他把手从他的衣中伸出来,方才的撕扯中单薄的浴衣大开,柔软的布料顺着圆润的肩落到了臂上,露出苍白清润的肌肤。鹤丸缓慢地帮他把衣领拉回去,同时放松了手臂的力道,所以在下一刻眼睁睁看着江雪表情可怕地按住他的喉咙,他也没有什么惊讶,明媚的金瞳燃着两簇鲜亮的火,炽热得仿佛要滚烫了雪。
“喜欢你……”他咳嗽着,呼吸难受还是笑起来,“比喜欢还要……多得多……的喜欢……”
江雪猛然松开手,愤怒地想要爬起来,又被一只手抓着衣服摔回去,然后紧紧抱进怀里。
“你滚!”江雪忍无可忍,理智全无。
鹤丸不肯松手,停顿了好久,忽然低低道:“你看不出来吗?”就那么轻轻的安静的,微笑着,“江雪,我在求你可怜我。”
*
白衣的太刀翻上屋顶,转瞬不见。
宗三开心地捧着糕点走进院落,一眼就望见走廊下跌坐在地上的兄长——背对着这边看不清脸,低着头,蓝色的长发委地,地上碎着一滩断枝残花,看着像是连翘。“兄长?”他惊道。
听到声音,那身影似乎回了神,下意识得微微抬了头想要转过来看,但是下一秒又是浑身一怔,猛然站起来,夺步往前,进屋一把拉上了门。
“兄长!”宗三连忙跑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这摊狼藉显然就有什么事!
一手在里面死死按住了插销,宗三敲了敲门连声叫,没回应。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住焦急软声问:“兄长,怎么了?”
仍旧没有声音。
江雪抿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大脑嗡嗡直响,疼得他一片茫然,垂着脑袋在门上靠了很久,然后沿着门板缓缓、缓缓得坐了下来。
宗三也算是习惯江雪犟起来怎么说都不理的脾气,但猝不及防遇到这么一回兄长躲人还不肯说话的情况,也算是懵了。偏偏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想看好像最近也没什么惹到他吧。
劝了半天没开门没声音,樱色的打刀蹲在门口胡思乱想半天,放下便当盒开始打扫走廊。
门突然打开的时候,宗三惊了惊,然后面色一喜,连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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