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玉扳指这点,刘四这回十有八.九会被定罪,赵府钱多势大,哪是他们能斗得过的,且他们连个状师都请不起,仅凭一张嘴喊冤肯定是不行的,但如今他们也没甚办法。李五更只能先把四婶儿劝住,四婶儿的儿子和媳妇都在汶沛城邹府里做长工,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
三人谈了一个多时辰才算完,大家都没甚胃口就随便弄了些吃的。刚洗了碗隔壁杨三水就过来找他们谈事,他是来交束脩费的。李五更倒意外得很,他哪来这么多钱?
“杨老哥,你去借的?”李五更拉他到外头去问。
杨三水紧了紧衣角,干巴巴笑了两声,无可奈何道:“我还都还不起谁敢借,签了三年的卖身契,先拿了一半的工钱。”
“去哪里打工?”李五更惊讶不已,这镇上只有几个大户会招人,但工钱都给得少。
“三口滩拉船。”杨三水道,又拿出一吊钱给李五更,“我这去了得三个月才能回来一趟,又放心不下志恒,你多帮我看看他。”
李五更没接,这是杨三水的卖命钱他接不得。三口滩水势湍急、凶险无比,船过不来就得靠纤夫拉,因此那儿聚集了不少卖力的,但每年都有人丧命,这两年肯去三口滩拉船的也越来越少。
“准备干几年?”李五更问,常年拉船老了定会落得一身病。
“到时候再看……”杨三水回道。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
杨三水憨厚地搔搔头,脸上发红:“昨晚上梦见他小爹了,穿一身长衫斯斯文文的,就跟你家住的这个先生一个样,他怕是想告诉我让志恒有出路。”
“钱你收着。”李五更道,“志恒我会帮你看着,去那边后小心点。”
杨三水喜上眉梢:“哎!多谢老弟了。明儿一早就得走,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李五更点头。杨三水一走身后忽地响起:“你倒是好心。”
李五更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我不过是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云先生仁慈心善,什么时候考虑给大家减减束脩?”
“学堂是官府修的,我只负责教书,束脩可不是我说了算。”云舒之回道,摸出两块云片糕,“小宝云吃剩下的,你要不要尝尝?”
不吃白不吃,李五更不客气地接下:“先生对我家宝云真是好。”
“早些歇息。”云舒之不答,只叮嘱了一句。
李五更一把拉住他:“云先生可否帮个忙?”
云舒之从他手里脱出来,郑重回道:“我知道你要说甚,但这事也不是我能插手的,刘四一时起了贪念也怪不得谁,冤不冤枉官府说了算。且李怀林为官多年,虽不是甚好东西,但还是个有良知的。这案子不像是普通命案,他还不敢乱判,抓刘四去多半是为了稳住赵家的人。”
“晓得了。”李五更没辙了,上一世根本就没这些事,会如何发展他也不知道。他上辈子就平平淡淡的,如今重活一世也没多大改变。但李五更不禁生疑,似乎从云舒之来了以后上辈子的事就开始错开,鬼怪、命案……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日李五更收拾好行头上街去摆摊,今儿不赶集,但他想来街上打探打探消息,赵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
街上人不多,可还是有几个来找李五更算命的,他正好趁着这时候旁敲侧击一下,但什么也没问到,有些人甚至只知道赵府死了人,却不清楚死的是谁。
守了一上午李五更也饿得饥肠辘辘,准备先收摊去吃点东西,不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赵老爷的夫人。她在摊子前坐下,身后跟着两个随行的小厮。李五更没有开口,打量着这三人,赵夫人一脸菜色,像是大病了一场,反观她身后那两个小厮,面色红润、肥头大耳,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倒似是来监督她的,怪哉!
“请问夫人想算点什么?运势还是八字?”李五更坐在对边,不慢不紧地问,余光注意着另外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赵夫人勉强扯出个笑,把手伸出来,李五更看得心里发紧,指节毕现,只剩一层皮包着,手背上青筋鼓起,这那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夫人的手!
“听闻半仙本事大,没有什么是算不准的,可否替我看看手相?”赵夫人道,她语速很慢,说完重重咳嗽了两声。
李五更细细看了看,道:“夫人太阳丘隆.起,应是个性子温和、德才兼备之人,一生该大富大贵。”
“承半仙吉言……”赵夫人艰难地说道,眸子里却是泪光忽闪。
“不过……”李五更话锋一转,“夫人命中有大劫,过了便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过不了则会家道中落,甚至命不久矣!”又用只能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可要小心身边人。”
上一世赵老爷是病死的,赵夫人不久也随他而去。这一世却不同,赵老爷是被人害死的,赵夫人像是大病突至。李五更觉得两世看起来不同,可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恐怕是一样的。
赵夫人摸出一锭银子放他手里,谢道:“半仙的话我记下了,将来若是灵验,必来重谢。”
李五更感受那那锭银子下的东西,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但还是飞快地敛了神色,佯作什么也没发生。
不料赵夫人左边那小厮猛地按住他的手:“把银子拿起来看看!”
“放开!”赵夫人怒喝。
“还望夫人不要让我们为难。”小厮威胁道。
李五更见此一哂,出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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