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几天都在哪儿?与何人在一起?”
李五更回想了一下:“前几日都在店里忙生意,昨天在凤来楼被砸伤,便在家中修养。”
“砸伤?”闻人西眼神冷冽,怀疑地看着他。李五更坦荡地直着腰板,转过身把伤口给他看,并替自己辩解:“当时凤来楼里有许多人目睹了此事,闻人捕头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凤来楼问问。”
因着伤口用布缠着,闻人西看不到是何样,思忖半晌要求李五更把布摘了。
要求也并不过分,李五更伸手去摘,却被人抓住手。
云舒之示意他放下,冲闻人西抱拳行礼:“闻人捕头怎地有空到这儿来?我们可都是老实人,捕头莫要逮着人就怀疑,也得搞清楚了再说。”
闻人西不悦,他见过云舒之一回,这人看似斯文,实则是个深不可测的,在他手下就讨不到一点便宜。上回刘四出了事,这书生便半夜找到李怀林,非得让李怀林把刘四给保全住,说甚山人自有妙计,定让凶手两日之内自己浮出。李怀林被他唬得辨不清东西南北,竟然信了。虽然最后还是抓到了凶手,但那都是赵垣承的功劳,除了拖住李怀林这点有功,其它的似乎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我等秉公办案,出不得一点差错,连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他要是没问题,便大大方方把布摘下,我再去凤来楼找掌柜,清不清白一问便知。可若是心里有鬼不肯动手,那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闻人西正气凛然,意思就是今天不摘就别怪他不客气,动起手来也怪不得人。
云舒之不恼,反倒斜睨着他笑:“素来听说龙兴镇的总捕头豪爽仗义、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将李五更转了个身,哂道:“这布他自己不好摘下,我来方便些。捕头可要看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
新伤易出血,血一凝固就会把布粘住,换药的时候难免会扯到,又得遭罪。云舒之跟李五更换药时都尽量慢点轻点,生怕扯到伤口,这莽汉捕头一来就要求把伤口给他看,去凤来楼问不行?
“忍着点。”他细声道。
李五更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看了就能立马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没啥亏的。
布被摘下,一寸多长的伤口现出来。
“闻人捕头还有甚要问的?”云舒之道。
闻人西看了两眼,没理云舒之阴阳怪气的话,只对李五更说:“要是有孙文的其它消息,就来通知官府。”
“嗯。”李五更回道,云舒之将他视线挡了大半,他不好回话。
闻人西站了会儿,看着云舒之跟护着宝似的把人拥在后面,忽地想到了什么。该问的也问了,他也不再留着,交代几句便走。
伤口重新被包好,云舒之满意地收回手。李五更疑惑地看着闻人西的背影,嘀咕道:“他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云舒之噗嗤轻笑,跟他耳语两句,李五更刹时耳尖通红。
闻人捕头看起来呆板无趣,木讷不通人情,没想到他会甘愿雌伏他人身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知道镇上的人怎么叫他的不?”李五更眼中带笑。
云舒之被他感染,兴味盎然,眉峰微挑,心里犹如有一泓清泉在漾,不由得轻松恣意起来。拨正李五更脸庞上的乱发,回:“叫他什么?”
“包黑脸。”李五更笑道,因顾着伤口不敢大幅度摇动。“不经逗,一逗包黑脸。”
想来还真是这样,每回徐九容一说话,他脸色尤其黑。
“饿了么?”云舒之突然想起已经快大下午,他们忙事去了李五更还没吃上一口饭。
李五更瞄他一眼,揶揄道:“那麻烦云先生给我煮碗面。”
云舒之懵住,他现在是会生火了,可煮东西完全不会啊,但又不能让李五更亲自动手,便吞了口唾沫,生硬道:“等着,我给你煮碗天下第一面来!”
天下第一面,真好意思给自己贴金,李五更忍得肩膀轻抖,咳了咳,道:“好啊。”
既夸下海口,怎么也得做个样子。云舒之在石板下取了棵生菜出来,这原本是李五更昨儿在早市上买来炒的。他拿出盆打水洗菜,弄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或许是平日里看李五更做菜看得多了,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会些。看他烧水洗菜两不误,李五更也有点吃惊。
还没来得及欣慰一下,云舒之接下来的做法让他目瞪口呆。
只见云舒之把生菜齐好,拿刀将其切碎,然后放进还没开的水里,又扔了把面条下去,想了想,觉得不够两个人吃,再扔了把下去,水看起来不太够。
面条一部分软在水里,一部分贴在锅上。李五更实在看不下去,提醒道:“拿双筷子搅一下。”
“哎,马上。”云舒之抽筷子过来,用力一搅,水溅到手背上,烫得他赶快甩手。
水逐渐烧开,白色的面条在绿水里翻滚,上头还起了堆绿泡,李五更看得顿时没了胃口。
“你把生菜切得这么碎做甚?”他忍不住问,都快成沫了。
云舒之夹了根面起来尝尝生熟,嚼两下觉得没好便把剩余的半根丢进火里,全神贯注地看着锅里,回道:“我记得上次你跟宝云煮稀饭就把菜叶切碎了的,怎么,煮面不能这样?”
李五更怔了一下:“没……”
之前何宝云吃太多肚子不舒服,他便煮稀饭吃。小孩儿不喜欢吃没味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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