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口站着五个拿着ak的军人,他们身边亦有人驻守着。
这些橙衣的都是国际间公开的伊兰国囚犯,他们并非不杀,而是这些人一个都价值至少五千万美金,所以才会用猪食供着,确保他们在赎金来到的时候仍然有命出去。
两个包着全身黑衣的人走进来,只露出两双黑眼睛,一双狭长媚艳,一双晶亮诱人,正是汤姆和张晓鸣。
虽然他们没有特别配枪,可是他们腰间上每人一把的匕首才教那止肉参不住发抖。
每个人都知道,伊兰国的行刑才不会用那些小儿科到不行了的机枪,而仅仅是一把小匕首,冰冷的刀锋抵在喉咙,前后割宰,让受刑者感受着鲜肉撕裂、血液流尽的那一刻,方才割断脊椎神经,断开大脑不住接收四方八面而来的痛苦讯息。
所以橙衣的囚犯不怕托着ak的军人,怕的是这些只拿着匕首的刽子手。
囚犯多半是欧美白人,有一小部份黑人,而剩下的就是日本人,一共三人,其中两个分别被关在以黑布罩着的铁笼子内。
这些黑笼子关着的多半能给伊兰国带来外交优势的人,比如是著名记者、敌国军人,与那些仅为游客的他人不同。
「我们想要一个人。」汤姆走到守卫面前,张晓鸣在他身边不紧不慢地跟随着。
守卫未必知道张晓鸣这个外族人的身份,不过这里有个老兵认得这个年轻人是开国功臣之一,至今仍然是哈里法的爱将,也在蛇头口中听过不少次「约翰」的名,于是也不怠慢,直接说出那些人。
他们说的是阿拉伯语,能到当地旅行的都会一两句,只是他们未必能完全听懂,可是黑笼内的人不是政要、军人,就是记者,不会说也会听写阿拉伯语,所以这些类像死亡宣布的语句被老兵冷冰冰的说出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笼子内可谓噩耗。
张晓鸣懂得阿拉伯语,也是日常用语,所以对于汤姆和老兵的说话他懂了一半,却又不懂一半。
他只知道汤姆打算要一个人,他听不懂那个名字,但也没所谓,反正都是一个称呼罢了,一个死人的称呼。
老兵点头,挥手着两个守卫去黑笼子拖出那个人。
那人本被剃光了头发,现在长了不够两寸,可也足够让守卫将他们拖曳出来。
双目清黑,唇紧抿在一起也不透露一点求饶,果然是典型的日本战地记者。
他姓齐藤,是在不久以前在他进入叙利亚境内时已经抓住了他,主要因为他是日本的著名记者之一,亦因为他这次来是想从叙利亚境内带走自己的同胞,先别说他入境已是惹人发笑的行为,而且这些行为根本是太岁头上动土,正好拿他来磨刀刃。
齐藤他被突如其来的白光照得眼睛生痛,那士兵将他摔在地上也平衡不了倒下,额角都擦损。
一袭黑影蒙过头顶,齐藤由下而上一看,高大的身影俯下身来看着自己,逆光的双眼沾着沙场的杀欲味道。
「你是齐藤?」齐藤听着这个男人的声线是如此阴柔,一口南威尔士口音,这时看清楚才发现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想象中高大,身高甚至比不上自己。
齐藤僵硬地点头,他忽视不了匕首上泛着的蓝光。
「你跟着我来吧。」汤姆他没有拉起他,只是着张晓鸣跟着自己。
虽然不知道发生甚么事,齐藤不怕死,他来得叙利亚也知道会有七成机会客死异乡,可是他知道他的朋友被伊兰国抓了也要来,自然是想达到目的才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汤姆带着他走过空地,有无数戴着黑面纱的人经过,齐藤不禁想,要不是有这个少年在他身边,他接收到的死亡眼神已经足够他死三次了。
汤姆把他带到自己的帐篷,当然也没有在他面前脱下面纱,汤姆动手将毛毯放在地上,又给他一杯热水道:「这里简陋一点,你别介意。」
身为国际战地记者,齐藤他的英语水平不差,只差在他的会话还是有口音。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汤姆双眼非常温和,骗过不少同学,但面前这个记者毕业历尽人生百态,自然也不会相信汤姆。
这杯热水也不会喝,就是将冻僵的手圈着铁杯取暖。
汤姆也没有强迫他喝,就是坐在边看着他,张晓鸣则是倚在一旁,双眼看着远处的铁丝围城。
「你为甚么会想来救田川?」齐藤他很冷静,身为俘虏却是一动不动坐在敌方地盘上,眼内也没有多少惊惶。他坐姿挺直,盘坐于毛毯之上,彷佛他依然置身在他的家里。
「因为他是我的朋友。」齐藤回答得很快,也没有多掩饰。
「唉。」汤姆看着齐藤一脸严肃,轻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被长长羽睫掩住所有情绪。「我只是在想,情感是不是放弃一切的理由。」
「这不是情感。」齐藤说得义正词严,汤姆听着怎样都有一种被教训还是被鄙夷的感觉。「这是义气,武士精神。」
武士是在十世纪开始的一个社会地位,而他的武士精神应该在八至九世纪已经存在。
经过时间的沈淀与神化,武士精神变得更崇高,这样才令日本男儿趋之若鹜,直到二次大战之后的今日依然盛行。
也难怪他们会看不起其他不懂武士精神的国家。
可波斯文化是早在公元前二千七百多年已经存在,比起古希腊要早三倍有多的时间,日本这些在战国时期后才有的国家显然没有这个资格去鄙视波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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