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李云深开了口,“他大学学的专业是摄影。”
“哦?那怎么做设计了?”
“因为穷,摄影太烧钱了。”
“……”辛瑜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盛夏道:“做设计好啊,在摄影圈里,他只是个三流的摄影师,但在设计圈里他可就成一流摄影师了。”
辛瑜笑道:“很有道理。”
刘东来不服,“盛夏你在设计圈还是个九流的设计师呢。辛瑜,我告诉你啊,他原本是学设计的,后来却跑去当程序员了。”
辛瑜挺惊讶,“这个厉害啊。”摄影与设计还有相通之处。设计与程序就差得远了。他一直以为盛夏也是做广告的,还猜他可能是客户部的,原来却是个程序员。
盛夏谦虚道:“没什么,有兴趣而已。”
李云深道:“光有兴趣不够,还得有天赋才行。同是画画的,我爸就是个画家,而我只是个画插画的。”
“……”
刘东来笑道:“你们别听他的,他画插画很出名的,在微博上有好几十万粉呢,他爸的粉丝就几万吧。”
李云深道:“没办法,以一般人的水平,也就能看看通俗插画了。”
“……”做为一般人,辛瑜几人只好不说话了。
逛完塔尔寺,他们继续往前走。在车上,辛瑜从刘东来拍的几张连拍里选了一张发给了乔平一。
乔平一:(亲吻)好看!谁帮你拍的?
辛瑜:(微笑)
开了几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拉鸡山山口,这里有一座小寺庙,刘东来在路边停下了车,“下去看看?据说这里能看到整个西北大环线中最壮观的风马旗——也就是经幡了。”
李云深拿起了相机,“走吧,我想看看,或许可以拍点照片做画画时的参考素材。”
刘东来点头,也背上了自己的专业相机,“我也拍点设计素材。”
盛夏觉得好笑,“你们还真是时刻不忘工作啊。”
“那是,不像你这个失业人员,都没工作可惦记。”
“……”
寺庙后的山上果然悬挂着层层叠叠的五色风马旗,它们在风中烈烈起舞,把无言的祷文播向远方。
地上撒满了一种白色的方形小纸片,上面印着经文,辛瑜想上网查一下这是什么,可惜却发现手机没信号。后来才知道这也叫风马,具体来说这是风马纸片。
刘东来拍完自己的照片后问辛瑜,“你要拍照吗?我帮你拍。”
“……”辛瑜出来玩时很少拍照,一般也就拍点风景,正要拒绝,但想到乔平一会想看自己的照片,他便接受了刘东来的好意,“好啊,谢了。”
盛夏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催促着他们,“差不多就走吧?你们不觉得冷啊?这风吹得我头都疼了……”
刘东来道:“你头疼可能不是风吹的,这里海拔高,你这可能是高原反应。”
“啊?”
“你慢点儿吧,别激烈运动,要不会更严重。”
“等我一下啊。”辛瑜在如彩色墙壁般的风马旗下站了下来秒,然后问刘东西,“行了吗?”
“行了。”刘东来道,“你来看,这两张挺好。”
李云深也走了过来,“我看一下。”
刘东来说的那两张照片背景都是一样的——都是五色风马旗幕墙,不同的是里的人物有变化,其中一张是辛瑜在抬头看天空,另一张是他低着头在看地上被风刮得微微扬起的风马小纸片。
辛瑜笑道:“你技术确实好。”
刘东来谦虚道:“也是因为你这个模特上镜,不止你的长相,还有你的气质……”
辛瑜失笑,“你够了……你是直的吧?”
李云深道:“据我所知他很直,不过他刚结束一段持续八年之久的异性恋感情,说不定他开始恐异性恋了呢?”
“你别造谣!”刘东来笑着推了李云深一下,又对辛瑜道,“我认真的,没开玩笑。人家大牌模特不都是有自己独特气质的吗?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气场。我觉得辛瑜你的气场和西北这种萧索的景色很搭。”
李云深看了看辛瑜,“没有啊,他看起来挺好,我觉得我们凄凉多了,和这种荒凉的景色更加般配。”
凄凉的刘东来看着李云深摇头,“你凄凉就行了,还非要带上我……”
然后刘东来又看向辛瑜,“辛瑜啊,你刚才站在风马旗下时是在想什么?那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氛围影响了照片的格调,(李云深用不屑的眼神看他:你真把自己当艺术家了?)一般的摄影师会刻意营造出某种氛围,但我们这可是天然的,可遇不可求。”
辛瑜看着风中飞舞的风马旗,有宗教气氛的地方会给人一种庄重肃穆感,让人没法像平时那样敷衍别人的问题,他笑了笑,说:“风马旗不是能传播祝福吗?我在想无论如何我都愿他一生幸福。”
刘东来拍手道:“我就说啊,你的气场和这个地方是相容的。”
李云深冷冷地道:“我可不会祝她幸福。”他转身走开了。
刘东来垂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要不要祝她幸福,她也并不在意的吧。”他也转了身,“我们走吧。”
好了,辛瑜对这三人出来散心的原因都清楚了,一个失业,两个失恋。
几人回到车上,盛夏抱怨:“你们都在那干什么啊,那些经幡有那么好看吗?”
刘东来道:“亏你还是学设计的,你的审美都丢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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