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总结出一条规律,只要周边的人一退下,十有八♂九是讲两个人的小秘密。
“事实上,我来找司徒兄,是想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上官绛紫换了个语气,“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可以替我照顾这个孩子么?”
司徒羡之皱着眉,看了上官瑾一眼,“怎么了?”
“你听说过灵石么?”
闻言,司徒羡之一愣,答道:“据说灵石是离暗魔君降临人间之际,神从天上降下神玉,一分为四,分布在青丘、羲和、司幽、季厘四国境内,奉为灵石,世代供奉。”
司徒澈的眼神微动。神玉?灵石?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上官绛紫抿着唇,沉默了半晌,对司徒羡之低声说,声音很轻,但是司徒澈还是听见了。
“灵石,灵石在我的山庄里。”
话音刚落,司徒羡之睁大了眼睛,片刻又紧紧地皱起眉,好一会才说道,“要不,隐姓埋名吧,要是被发现……”
还没说完,只听上官绛紫大喝一声:“隐姓埋名?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
司徒羡之见他动怒,摇头忙说:“我不想你因此而丧命,你可知道,若是与魔君相抗,代价就是全部的身家性命!”
“司徒兄,替皇帝卖命这么多年,连当年的血性也没有了?”上官绛紫打断他,看向司徒澈,“你爹跟你说过‘神’没有?”
司徒澈看了眼司徒羡之,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还是摇摇头。
“司徒羡之,你终究还是倒向魔君那边了?”上官绛紫表情转冷,冷笑一声,“我还道你是谦谦君子,明辨孰是孰非,在那混账皇帝身边跟多了,成了魔族的走狗了?!”
他抬眼看向司徒羡之,后者低头不语。
“……违逆魔族没有任何好处。”过了一阵,司徒羡之缓缓说道,底气不足。
司徒澈在一旁听着,大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上官绛紫家里有一块灵石,这石头会惹来杀身之祸,而他不想跑,司徒羡之劝他跑。然后不知为啥又引出了关于魔族的讨论。
未入宫之前,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司徒羡之对神讳莫如深,反复强调不能在皇帝面前提起“神”。
见过皇帝、几个皇子和公主,皇宫中的布局和妖兽,他才明白,魔在人界的地位是多么的高崇,魔为至尊,此话不假。
逗他玩呢?想着快点完成任务,回天界还能赶上饭点,结果到头来这人界的城门都换上了魔界的锁!整个人界都围着什么“魔君大人”转,一点也不把神放在眼里啊!俨然“我为魔君,魔君为我”的,简直是玩游戏里新手直面大魔王呐!
现在连他唯一的后盾,睚眦也下人界了,他最后的皇牌也被人捏在手中,说真的,司徒澈第一次感到恐惧,对于自己的处境。
来到一个不熟悉的世界,抛弃神明信仰,魔族被奉为正统,依仗魔族治理天下,不要说手无寸铁的凡人,即使是神,或许也是得过且过,走一步算一步。
“你,对,就是你,叫司徒澈吧?”上官绛紫指着他,“你爹说你问过他相不相信‘神’,你对神是怎么想的?”
司徒澈下意识地看了司徒羡之一眼。
“四岁小儿,懂得什么!”司徒羡之皱起眉,不悦地看着上官绛紫。
上官绛紫拍了他一把,“听闻你冰雪聪明,说说吧,别管你爹,他就是在皇宫待久了,变得墨守成规的老东西!”
“我,我所知道的神,是没有感情的……因此而时常遭人诟病。”司徒澈咬着唇,不敢看司徒羡之,挣扎着说道:“但是,神,用自身的情感,交换了对世界的爱,无论多么痛苦,他们还是依然不愿放弃这份责任。”
不论是睚眦还是自己,甚至是瑶荷,他们都是为了维护这天下存在的,他是知道睚眦是和自己一样的,即使不被理解,即使不能拥有感情,他们都心甘情愿。
不仅是他们,定云天所有的神,不自由也不快乐,徒守着神的圣名,受着万千人的敬仰,天下人都以为成神多么尊贵,而那只不过是个镶满宝石的华丽枷锁。
“那你见过神么?神是否存在我们都不清楚,抱着那点毫无作用的信念,简直可笑!”司徒羡之反问他,白净的脸被气得涨红,“为了素未谋面的‘神’而丢掉性命,意义何在!”
司徒澈低下头。他说得没错,人族从来没见过神,而听完扶桑对当年神魔之战后续的讲解,他也认为,事实上,是神抛弃了人界,对妖魔做出了妥协。
所以,如今被人族所摒弃,失去对神的信仰,是罪有应得。
他是这么想的。
冷冷一笑,上官绛紫站起来,睥睨着司徒羡之,“当年我们在青丘约定过什么?神不在此,天下便由我们守护。”
司徒澈、司徒羡之同时一愣。
“守护……”
司徒澈轻轻重复那个词。
“即使魔族横行,以魔为尊,我始终是信奉着一个信仰。”上官绛紫负手而立,墨色的眸子闪动着灼人的火焰,将人的灵魂都要穿透,“不是神,而是我的心,身负天下的这颗心。”
即使由魔族统领一切,即使这天下所有人都站在邪恶的那方,也要抗争到底。
微微张开的唇抿起,司徒澈低下头,唇边勾起一抹笑,无声地苦笑。
是啊,是他太过信任睚眦了,将他的生命托付给了睚眦,甚至连同信仰。
倘若入魔,我必杀之——不曾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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