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司仪庄重严肃的唱词中,二人三拜九叩,结为夫妻,此生不离。
这厢,新郎在众人的笑闹中将新娘牵入洞房。
那厢,婚宴已开。
白家是赵国的三大世族之一,传承已有数百年。
白家家主白震唯一的儿子白弈鸣,既是嫡子又是老来子成亲,惊动了大半个王都,来贺喜的人乌泱泱一片。
有身份的宾客自是与主人举杯投箸,相交共欢。身份不够的,在庭院走廊里摆上桌子,就开吃了。
流水席一直摆到亥时将尽,众人才结伴离开,此时新郎已是醉熏熏的了。
新郎摇晃着走向新房,后面还跟着一群闹洞房的好友。
白弈鸣挥开欲要上前搀扶的小厮,推开房门,新娘子端坐在铺着大红百子被的红木紫檀垂花柱式拔步床上,床帐被挡板两侧的玉钩勾起,挡板上刻有麒麟、凤凰、牡丹、卷叶等纹样,刀法圆熟,神态逼真。
一个小丫鬟拿着一把绞花银剪,正在仔细地剪着烛光,火苗“噌”的一下亮了起来,照的她脸色红润。
小丫鬟看到来人连忙行礼。在喜娘的吩咐下,将横放着玉如意喜称的托盘恭敬地递给白弈鸣,复又行礼后退。
白弈鸣拿着白玉如意走到新娘身前,看她握着手帕交叠摆放的双手紧了紧,头上的盖头亦轻晃了一下,伸出左手轻握着她的右手,低声道:“别怕。”
在众人的调笑声中终于揭开了盖头,看到新娘子抬头的一瞬,白弈鸣整个人都怔住了。
后面的人也都张大了嘴巴,鸦雀无声。
喜娘最先反应过来,端了一碗饺子,夹起一个喂至新娘嘴边,见她启唇轻咬,便问道:“生不生?”
“生的。”新娘含羞低应,一直未退的红晕从耳边烧到了脖颈,惹得床上的红枣桂圆都烫热了起来
听了她的声音众人又是一呆。及至新人交缠手臂,扬手交杯,都没反应过来,最后浑浑噩噩的随喜娘丫鬟出来。夜里冷风一吹,才醒过神来,又是一番感叹羡慕不说。
而屋内自是一夜被翻红浪,□□无边。
白府客房。
不提新人如何羞云煞月,且说祁元夜兄弟二人,盖因天色太晚,便与白氏一并留在了白府过夜。
翰儿没有见到新娘子有些低落,祁元夜只得安慰他明日一早便能看到。
他莲藕似的手臂紧紧攀着祈元夜的脖颈,嘴里喊着痒痒,仔细一看,身上竟是被蚊子叮了两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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