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宫灿依言来陪靳野喝酒,靳野下午睡了一小会儿,梦里都是那张脸晃来晃去,他真是心焦力竭了,他感觉自己想一个人想到都魔怔了,这算怎么回事啊?这前后没些日子,怎么他就从原来平静有序的生活里脱轨了这么远?
要是放在半年前,有人跟他说靳野你半年后会想男人想到去买醉,他肯定连白眼都懒得翻。
宫灿开车接上靳野,靳野脸上挂着两个大黑眼圈,感觉毛都塌了,整个人一副无力的样子。宫灿开着车一会儿看他一眼,满脸发现新大陆的样子,兴致勃勃的问:“怎么?被甩了?”
靳野懒懒的瞪了他一眼。
“靳野我记得你不是圈里人啊,哎,内男的就这么大能耐,把你都给掰弯了?”
靳野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你认识他?他在哪儿?”
“别急别急,就是那天在酒吧门口拿一盒床单摔打你内哥们儿呗,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你喜欢人家,人家不稀罕你。”
靳野:“……”
“啧啧啧,我看你呀别费工夫了,内哥们儿硬气着呢,现在都躲起你来了,我看你是没戏了。”宫灿一副哥是过来人的模样。
“啧,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靳野翻给宫灿一记白眼,一把拽开领口的扣子,扭头看向窗外。
宫灿把他载到自己家酒吧,指指吧台里一柜子各种酒:“敞开喝,今儿咱不醉不归。”
与此同时,mix三楼的换衣间里一片混乱。
温凉吃力的掐着阳阳的胳肢窝把她举起来,放到一个摊着乱七八糟的漆皮裤子和纱衣的箱子上,免得被出来进去的人撞到,他摸摸她的小脑瓜:“阳阳乖,困得话就睡,爸爸出去一下。”
阳阳懂事的点点头,这些天晚上她一直在这里,屋子里很暗,灯光透着红色,照的人一个个像笼在一团红光里,爸爸也是,瘦瘦的脸颊在红光中看起来仿佛丰盈起来了。
休息室里有些拥挤,夜生活刚刚开始,大家纷纷找好自己的衣裳,进到里间换上。如果不是这里有一个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他们都是在原地脱了衣裳就换上的。出来做这种事,各有各的难处,尤其温凉这一把年纪,在医院躺了这些天,腿都还没长好就急着来了,他们都很体谅他。
何况这小姑娘确实漂亮可爱,嗓音甜甜糯糯的不是叫哥哥就是叫叔叔,很讨人喜欢。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温凉又抱了抱女儿,把她安置到沙发上,从包里掏出她枕惯了的小象枕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出去了。
阳阳缩到沙发里,枕着自己的小枕头,使劲闭上眼睛。
她这两个月来愈发的懂事了,懂事的简直叫人心疼,让人害怕。她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哭着闹着从病床上爬起来,被小天哥哥抱到楼下病房里,看见爸爸深深地陷在床里的样子。
爸爸脸色那么苍白,腿被套在一个大套子里吊起来,脸上罩着透明的小壳子,手无力的垂在被子边上,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
她突然觉得爸爸有点陌生,抱紧了小天哥哥的脖子怯怯的问:“爸爸是不是死了?”
没有人对她解释过这个字,但她就是知道,从一次又一次窒息般的痛苦里,从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中,她知道自己会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所以爸爸让她不要跑,她就不跑,即使看着小朋友们哈哈大笑着玩逮人游戏时,她也倨傲的扭头道:“真是幼稚。”
其实她心里怕死了,怕到有时候夜里会偷偷哭,但是爸爸在陪着她呢,她永远都能缩到爸爸的怀里。可是爸爸怎么了?
阳阳大眼睛紧张的带着绝望盯着李天的眼睛,问他爸爸是不是死了。李天眼泪瞬间就滑下来了,抱紧小姑娘微微颤抖的身体,安慰她:“没有,没有,爸爸睡着了,过两天就会醒。”
阳阳爬到温凉的床上,像畏寒的小兽一般缩到他身边,温凉却不能满含温柔的搂住她。
温凉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女儿小脸儿上一副从没见过的小心翼翼的带着惧怕的神情,缩在他身边,他心疼的不行,一直拿干裂的嘴唇亲吻阳阳的头顶,说阳阳不怕,对不起,爸爸吓到你了。
温凉住了半个来月医院就出来了,拜托李天把房子退了,去城中村租一个小单间,回去养伤。李天要借给他钱,被他婉言拒绝了,现在拿上退回来的房租,尚有转寰的余地,要是债上加债,真就总也还不清了。
他在家里躺了一个来月,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赶紧来上班。他这假一请俩月,亏arron可怜他,才没有把他辞退。但是阳阳一个人在家里他怎么也不能放心,也不能总拜托李天晚上给他带孩子,只好把她带来mix。
最初的时候阳阳特别不适应,紧张的缩成一团,出来进去都是奇装异服的陌生男人,把孩子吓得。后来小双带着头给她买好吃的,这里工作的都跟孩子混熟了,温凉才算放心一点。有个孩子在,大家说话做事都很收敛,总算没叫孩子看见什么脏东西。
温凉深知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父亲,竟然把孩子带到声色场所,而仅一墙之隔,自己就坐在高脚椅上,像一杯酒一般任人挑选。
但是走到这一步,除了这么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该死的晋江!抽风抽的整个版都变成一长条了,我还傻呆呆的往上发,结果全丢了!嗷嗷嗷!
只好拿爪机重新粘,然后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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