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窟窿说完便迈开了脚步。
这一刻,就像有如千钧一发之际那样——
诡异空间里所有复活的鬼尸们都不由重新伸长了脖子,他们一下变兴奋和焦躁不安得如炬的目光,就像活脱脱被磁铁吸附了那般,一步不落地紧紧盯着血窟窿移动,或是目光无法自主地被拖拉着移动。
“哦,那‘西洋镜’到底在哪?会是什么鬼啊?”
双手紧紧抱着林涛胳膊,一直瞪着眼睛侧耳倾听,等得已实在感到不耐烦的夏星,嘴里这时喃喃自语地自己嘀咕了一句后,紧紧抱住林涛胳膊的双手不由一点点地慢慢松开,也拉长脖子和踮起脚来,朝血窟窿迎上前去的那个方向,也好奇的去俯瞰房地产鬼佬声称的什么神秘“西洋镜”,她要一探究竟这“西洋镜”到底有多神秘。
“嗯,那个见鬼和捕风捉影的什么‘西洋镜’,房地产鬼佬最好别让我感到恐怖,但也别让我感觉失望……”
林涛接着又听到充满期待和渴望的夏星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心里认清诡异空间形势严峻后,一直安之若素但同时也暗自保持警惕在静观其变的林涛,于是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笑鬼女孩始终还是个心地单纯得近乎无知的年轻女孩,对什么都会不由一下热情洋溢起来,充满好奇,即便好奇害死猫也全然不顾,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不过,他表面上虽安之若素,难道他就不对“西洋镜”充满好奇,他不是也一样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
紧跟着……似石破天惊又似顺理成章一般无疑,血窟窿便突然惊魂出声来。
夏星依然定格似的拉长着脖子,踮着脚尖,表现出奇异常地竟然一动未动,没有吱声……她苍白的脸颊上圆睁地瞪着一双充满了无比惊叹和骇人听闻那样的眼睛,好像在说:这怎么可能?
她看到“西洋镜”是啥玩意了吧——她应该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丝毫没有让她感觉失望,那么就是说,她一旦没有失望,就极有可能让她也感到无比恐怖喽?
她真的感到无比恐怖?
不会吧?
但愿这仅仅只是一种错觉——突然始料未及受到惊扰的错觉。
林涛表面上的安之若素的确是受到了惊扰,而且还是不小的惊扰,堪比致命一击,尤其更不幸的是,当场就被一击即中。
林涛可怜的安之若素连他自己都感觉跟着便土崩瓦解,分崩离析了。
很快,他这努力保持沉默的安之若素随即便四下仓惶逃窜如鼠,只一下子的功夫就烟消云散了。
林涛十分纳闷:在恐惧面前,他怎么比她还更逊色?他应该比她相对淡定一点不是。
林涛闭上眼睛,光线随同变得昏暗,脑子里立杆见影,跟着闪现出不久之前有人感慨和抒情时说过的一句话:昙花瞬间凋敝。
什么叫昙花一现?
以前的领悟都太肤浅,现在才真正明白,因为这下真的在一现之后凋敝了。
林涛又一下睁开眼睛——扪心自问,听说过掩耳盗铃,可没听说过掩目能杜绝接受真相……所以愚蠢了不是,你杜绝得过去吗?既然无法杜绝,那就给我勇敢一点,把眼睛睁开来……现在,还有什么比死了之后变成复活的鬼尸还更恐怖和不能面对的真相。
他必须重新振作起来,不得不勇于作为一个男人必须担当起这未知的一切和任何的变故。
真相是什么——真相不过就是要让你去坦然面对业已发生改变的事实,即眼前一亮后,向你蜂拥而至的所有愿意还是不愿意的一切。明白吗?
光线随之又由昏暗重新变为明亮——这一点当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
是不奇怪……林涛同时开始暗暗担心,因为这样的真相不该属于她,更包括他怀抱里的晓铃和欣儿两个可爱的小家伙,还好,两个小家一直没敢把头冒失和好奇的探出来,她俩什么也没看到——但纸能包住火吗?终究包不住是吧?!
夏星仍然没有吱声。
她到底是没有失望还是无比恐怖呢?抑或被其安什么一时定住了神。
……
诡异空间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自血窟窿发出那声“咦——”后,仿佛暂时被冰封了似的,依然处于鸦默雀静的怪异状态,没有人吱声。
但他们全都在屏气凝神地侧耳等待着,焦躁不安的静寂裹住他们的寒毛的同时,也浸透着他们的汗液,凉嗖嗖的冰凉,仿佛正在无声无息地切割他们绷紧起来的神经和皮肤,使他们的喘息慢慢变得沉重,而被冰封的空间也因此开始了悄悄解冻……
房地产鬼佬佟啸天殷红的嘴角上,自然是挂着一抹充满幸灾乐祸的阴森狞笑……这一刻焦躁不安被无比享受的满足掩盖,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感到丝毫压抑,他特享受这种从未有过的神秘面纱下的醉心体验。
复活的鬼尸中,之前那俩血瞳眼忽闪着如僵尸一样血红的目光,阴森和冰冷得如刀刃般锋利,像在人群中费力地切割着什么,或是在搜寻什么。
惊魂未定的血窟窿身子像要摔倒过去的摇摇晃晃着,终于没有摔倒的稳住了重心,但在停住双脚后,他的五脏六腑又咕噜咕噜地滚落到他的双脚中间,散着腾腾热气在他脚边悬空蹦跳,极其诡异而怵目惊心……
佟啸天的目光捕捉到它们从咕噜滚落到悬空蹦跳的全过程,他嘴角上那抹殷红的狞笑便跟着一点一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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