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右眼角之下细小的泪痣微微颤动着,双手紧抓着一只白莲状的抱枕,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双眉紧蹙着,如扇的眼睫微颤着。
他突然坐起身来,嘴巴微张着,似乎想要喊什么,但是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一手胡乱抓抓头发,他紧捏着手中的抱枕,手骨要从皮肤里迸裂出似的,黑曜石般的眼睛肿流露出冷冷的讥讽笑意:怎么梦到那个时候的事了!
他瞥了一眼溜进来的灿烂阳光,想必天光大亮了,他懒懒地倒回去,捂住眼睛:最喜欢在你以为可以一直下去、在你以为获救的时候,抛下你一个人的人不就是他吗?!给了希望最后将他扼杀的不就是他吗?
他喉咙里低低响起呜咽的声音,眼里却干涩一片。
他紧咬着牙,心里绝望如汹涌暗潮:谦!哥哥!我恨你!我最恨你了!!
那天,他醒来的时候,讶异于自己还在那间屋中,浑身干爽清洁。
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昨夜一切都只梦境而已。然而桌上的一张便条打破了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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