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意外!”墨严止不住接口,他还是觉得蓝心语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很不可思议。
“你们男人就是这么逃避问题的吗?出了问题就说那是意外。墨严,妈妈跟你讲,也许你现在还不是很想结婚,那只是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但并不是你不爱心语。你要做心理准备,可以。那不是还有半个月时间才订婚吗?你去好好做你的心理准备去。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去寻求你的那些朋友的帮助,你那个在美国的好朋友沐云,他不是专门帮人处理心理问题的吗?”
咋然听到沐云的名字,墨严感觉似乎有一根细细的针从自己的心瓣突然划拉而过,清晰而疼痛,瞬间溢出的滴滴血珠子带来一阵不可抑制的颤抖。
“妈咪,我有事,出去一趟。”丢下这句话便步履匆忙地出去了。
“喂,喂,你要去哪里?我还让张姐给你炖川贝雪梨汤呢,记得早点回来喝。”可惜廖凡婷只来得及看见儿子的背影,“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廖凡婷说着走向丈夫挽着他的手往家里走:“宇镇,你刚才看出点什么没有?你不觉得墨严今天一直都怪怪的吗?这跟他平时的表现反差很大啊。天呐!天呐,难道他真的不想订婚?”
墨宇镇拍拍妻子的手,安慰说:“你也别操这份心,墨严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把责任放在第一位的孩子。其他不说,既然蓝心语她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墨严就不可能不跟她订这个婚。”
“说的也是,墨严最是让我们放心的了。这个孩子从小就听话,只要该他负的责任,再难他也可以咬牙坚持。我说啊,这都怪你,从小就给他灌输什么责任大于一切,甚至大过生命,看有几次把他给逼的,我在旁边都看得心疼。”
廖凡婷说的是墨严在刚接手家业那会儿,因为经验不足,所以出现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失误,导致公司亏损了几千万。墨宇镇并没有放任墨严的失误,而是让他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将亏损补回来。
当时就墨严自己的情况来讲,的确是挺艰难的,业务不熟,人员不服管,债务高筑,但墨严硬是咬着牙挺了了过来,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便把亏空补上,还反给公司赚了几千万。
墨宇镇教育孩子秉承了中国的传统,就像他浑身上下的儒雅气质一样。他从儿童期就开始给孩子们灌输:人活得有价值,不是看他有多少金钱,而是看他的人品,而人品的直接体现就看你是否是一个懂得承担责任的人。
这样潜移默化的教育,使“责任心”这东西从小便根深蒂固地存放在了墨严墨辰这两个孩子的身上。所以,当他听说了蓝心语怀了他的孩子之后,要再让他开口跟蓝心语说不跟她订婚,那就像逾越千座大山一样难。那毕竟跟他从小的教育背道而驰的。
没有人能明白墨严此刻内心的撕扯,订婚、孩子、沐云这些东西在他的脑海中博弈混战,将他原本就在病痛中的脑神经折磨得苦涩不堪。
听到妈妈口中说出“沐云”两个字,想要见到那个人的想法如海啸狂澜席卷而来,催促着自己的脚步快点再快点跑向那个人。
别看墨严永远一副处变不惊的沉稳模样,其实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比如现在,他就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想要一个那人的拥抱,用力的拥抱。
这么多年,每次回t市,沐云都会住在希尔顿大酒店的1806房。墨严熟门熟路地直接上了希尔顿的18楼。扬手要敲门的那一刻,墨严突然愣住,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要来?我想要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
各种想法纷沓而来,生生止住了就要敲下去的手。左手扶在门框上,额头靠在左臂,墨严缓慢地将右手放在心脏位置,什么是心痛,我想此刻墨严是真正地体会到了。
那种想要而不能的闷疼,如遗失部族里的一只陈旧的皮鼓,随着不疾不徐落下的鼓锤,发出沉重而试图突破的咚咚声。
站了好久,墨严最后徐徐转身,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十八楼,离开了希尔顿。
订婚的事情都由两位妈妈张罗,这几天墨严只是跟着家人的安排与蓝心语一家一起吃了一次饭,带着蓝心语去医院做了一次产检。
在b超室里看到还是胚芽的孕儿时,说实在的,墨严是震撼的。他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如此之重,那是对一个新生命的敬畏。所以之前还动摇不定的心思,从此彻底打消了开口的想法。
从那天沐云离开公寓开始,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期间墨严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但是都是关机的。墨严想着沐云应该是回了美国,心情不好所以才关了机,故意躲着自己。对沐云,爱和歉疚同在!
这一天,久不见大家的乐巢老板乐宇,电话追踪,让兄弟几个今晚上十点之前滚过来拼酒。
当墨严到时,尤少正好施施然带着他家小不点进来。看见情投意合、明显默契更足的这夫夫俩,墨严掩藏心底的疼痛又开始漫上来。赶紧掩饰好,走上去给了尤少一拳:“去哪都带着你家夫人,这么快就便妻管严了?”
尤少伸手接住,漠然中带着点淡笑说:“我愿意!”
墨严赶紧举双手投降:“得得得!都甜的快要发腻了!”
尤少不理他,环过自家小不点的细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宠溺地说:“自己去找玩的,别跑远。”
“哦!”丘陵越知道尤子阳一定是有事要跟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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