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琰和刘煜面面相觑,“我记得这好像是我的庄子,你这位表兄开始惹人厌了。”
他俩到了前厅,薛晟早已候在了桌前,桌上摆了四五坛酒,言说今晚要与两位兄弟畅饮一番。冯琰使劲推脱一番,薛晟是何等人物,怎容他二人拒绝。冯琰一瞧薛晟那光明磊落,不失气度的模样,拎起的心略略放下,人家也许只是一心交结,哪里就……
三个人足足喝了四坛酒,期间薛晟勾肩搭背冯琰数次,都被不动声色推拒,越推拒越警觉。薛晟有意劝酒,刘煜压根没有还手的余地,很快就喝趴下了。
冯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倒地不醒的刘煜,决定还是要快意恩仇一点。盖因薛晟扑过来之时,他真不太能想得起其他事情,只想眼一闭不管不顾一脚下去。
薛晟一把抱住他,将他往榻上压去,他忍了忍,还是一脚将薛晟踹了下去,迷蒙着的醉眼瞬间清明,有些尴尬地笑道:“薛将军,敦伦之事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我想了想,觉得并不愿意。”
薛晟半坐在地上,用拇指刮了刮嘴角,阴恻恻道:“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今日本将军要定了你,你顺从些还少吃些苦头。”
“将军已经知道我是谁,不怕我镇国将军府找你麻烦?”冯琰饶有兴趣问道,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薛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不过一个将军之子,即便我把你怎么了,你又能将我怎样?你镇国大将军府再厉害能敌得过上将军府,即便有刘煜为你作保,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我姑父是信你这个纨绔少年,还是信我这个已是将军的侄子。”
冯琰掸了掸衣角,感叹了一句,“虽然将军这个心理我能猜到,但是这话从将军嘴里说出来,愣是多了些无耻。不过将军今日怕是打错了主意。”
“哦,本将军倒要看看今日倒是打错了什么主意,”薛晟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自地上起来。
冯琰眼前突然一阵模糊,他甩了甩头,觉得天地都旋转了起来,立时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直疼得他咧了嘴,才喘口气惊道:“你竟在酒里下了药。”
失策!冯琰顾不得多想,趁着药效还未发散,立时起身一个翻飞,踢倒了薛晟,一下子扑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被薛晟毫不留情扯住头发拽向里面。
“来人!”冯琰大喊了一声,院子里月光落落,却是空无一人,冯琰的心立即沉到了谷底,本想拖的一时半刻,等大哥前来搭救,没想到薛晟一个军中子弟,手段竟这般下作。冯琰抓住门框勉力撑持,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办法,皆行不通,却在这时,对面墙上翻出个黑影。
那黑影转瞬到了面前,黑衣银纹,是宫中的暗卫,那暗卫一把扯住冯琰,不由分说使劲往外拽。薛晟一个不防松了手,暗卫立刻偕了冯琰几个飞跃跳出了院墙。
冯琰勉强保持清醒,却忍不住恍惚,以为还在前世,左右看了看奇怪道:“怎么就你一人,其他人呢?”那时慕容祈派在他身边的暗卫少说也有十几个。
那黑影一个趔趄,差点滑了手,闷不做声,实则内心大大的受伤。慕容祈将他派到冯琰身边时,他是极不乐意的。一个武功接近废柴的战五渣,随便保护保护也就算了。那暗卫自诩一直隐藏的很好,但是看冯琰这副了然地模样怕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这差事没法干了。
冯琰问完才意识到,慕容祈如今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皇子,能有个暗卫已经很不错了。刚想解释,头猛然晕眩开来,立都立不住,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全压在那暗卫的身上。
暗卫一把扛起神志不太清楚的冯琰,几个跨越到了一个别庄,庄里灯火晦暗,像是个不常拜访的庄子。
冯琰正在半晕半醒间,忽然听见外面嘈杂声响起,“是谁!”他惊起,那暗卫立刻跪在他床头道,“冯公子稍安勿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正院中火光冲天,薛将军搜寻叛贼,谁敢不开门,中庭廊上,一盘黑白局,局中变数多。
一个白衣青年姿势优雅地依靠在廊柱上,觑眼看着棋局旁灰衣的少年,有些感叹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有冯家少年郎劳你亲自相托着我一救。后有薛家小将军居功自傲,贪慕蓝颜,我感觉我一定是来到了假帝都。”
灰衣少年没有开口,指尖捏着枚黑子,专注面前的棋局,院外灯火通明,院内寂静无声。半晌,那少年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落了子,白衣青年凑过去一看,遗憾道:“又破了一局,甚是无趣。”
“郡王,有个将军在门外搅事,”院门口有一人通禀。
白衣青年眼也未抬,淡淡道:“打将出去,什么牛鬼神蛇都敢往本王的院子里钻。”再回眸,已经不见灰衣少年的身影。
他抬眼望着后院,一柄玉骨扇抵在唇边,自言自语道:“看还是不看呢,真的很好奇啊,”清亮的嗓音自成一派fēng_liú,尔后轻轻一笑,“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冯琰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下晃荡地很,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薛晟,立时一个弹跳起身,脑袋“砰”地一声撞在了车顶上,“哎哟!”转眼一看,他大哥正端端正正坐在车尾,连眉梢都未抬一下,安安静静看书。
“大……大哥,是你,薛晟呢?”冯琰立时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扑到案前他大哥身边,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冯璋忍了忍,又忍了忍,终究拿起书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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