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保安都没有换,什么都一样。”安贝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潮中。
保安头顶黑线,觉得自己这份工作很可能保不住了。他想要开口问安贝要不要进去,忽然在称呼上纠结了。
安先生?他被自己雷到了。
安同学?他可是酒吧的保安,不是老师。
安少爷?现在又不是京城四少小剧场。
安贝?两个字的名字叫起来总是介于“亲切”与“疏离”之间。
纠结又纠结后,他听到同伴问:“请问,你要进来了?”他暗赞,牛人!
安贝抬眼看保安,点点头,慢慢地走进去。
babylun内依旧灯火辉煌,音乐的旋律悠扬地回荡,客人们絮絮地低语。林静在吧台上用漂亮帅气的姿势调着酒。坐在吧台前的客人有的西装革履,有些穿着或花哨或简约的休闲装,相互调笑。
安贝静静地走过去。他今天因为很重视coser比赛,特地穿了白衬衫和休闲裤,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竟然没有人认出他。这让安贝又伤感了一回。
“你好,请问……啊!”林静惊讶地叫了起来,引得旁边的客人望过来,她赶紧道歉。
“安贝,你怎么来了?”
伤感的人看什么都是伤感的。
安贝想,以前她都叫我贝贝,现在变成安贝了。林静好歹是两个星期前见过的,学长却已经超过三个星期没见了。那学长现在对我还有多少感情?我真是太失败了。
“给我一杯……”安贝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要喝什么,他拿过旁边的酒单看了起来。
“要不咖啡蜜吧?”林静问。
安贝有些感动,林静还记得他们友情的开始那晚他喝的饮料。“好。”
林静有些迟疑地去拿饮料,同时悄悄地打量微微低头的安贝。她不知道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安贝今天过于文静的气质,总觉得安贝今天有些妖媚。虽然顶着一头寸头,但是五官隐隐却透露出一种挑逗的暧昧气质,眼睛细长,眼角上吊,吧台各处酒杯和吧面玻璃的反光打到眼角,明显可以看到一条桃红色的眼线。天呐,他的眼珠居然还是琥珀色!
她被自己的发现吓到了,她定睛一看,安贝的脸颊微微泛着红,嘴唇颜色略浅,看起来便有些寡情的薄,配上琥珀的瞳孔和桃红色的眼妆,在头顶红色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简直媚到极点!
安贝抬头发现林静在看他,他以为林静是在考虑要不要和自己亲近点。安贝主动地对她一笑,说:“我的咖啡蜜怎么还没来?”
他不像以前那样傲气十足,因为情绪原本不高,现在还又讨好的意思,因此便有了些撒娇的感觉。在加上处在变声期,声音略带沙哑,竟染上性感暧昧的味道。旁边的有些客人注意到他,很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嗯……好。”
安贝把酒单放到一边,微微皱眉,歪着头问:“酒单上好像换了几种酒。”
林静端着咖啡蜜过来,把杯子推倒他面前。按理说,调酒师调酒给客人后都要退回原来的位置,以免听到吧台客人的谈话。但是安贝和普通的客人不一样,而且安贝主动搭话,她便没离开。
“嗯。老板换了几个供酒商。”
安贝低头摇晃着杯里红色的咖啡蜜,纤细的手指在汁液后面时隐时现。“哦。”他来回小心翼翼地倾斜酒杯,让红色的液体总在离杯沿三分之二处流动。他现在脑袋空空的。“他,不在这里吗?”
林静见他光玩不喝,也猜到他有话要问。她回答道:“老板最近都回家睡的。”她想了想,道:“其实,只在你常跑来过夜的那段时间,老板才睡在这里。”
安贝眼珠一动,低头沉默了半响。
☆、不想走
他安静地侧着头赏玩着红色的咖啡蜜,玻璃杯的光芒时不时打到他脸上,让人觉得他有些烦躁和不安。林静见他不说话,忍不住问:“你最近在做什么?”
安贝被这个问题惊到,略略直了身体,有些怯弱地否认道:“没做什么。”
刚好这时来了一位客人,林静只好先去招待他。安贝趁机离开吧台,跑到沙发区那里。旁边都是一对对的,安贝虽然很不好意思,还是快速钻进了一间沙发间。
这间隔间前面有一只木质盆栽箱,高度到安贝的腰部,加上舒展挺拔的植物,刚好遮挡了这件隔间的三分之一。只要里面的人是靠里坐着的,外面大部分的人便看不到,包括吧台。
安贝之所以知道这个位置,是因为他以前坐过。在他第一个踏进babylun的时候。
在上个学期初。
那一天,他第一次走进babylun。天花板洒下暧昧的红色灯光,悠扬的音乐丝丝缕缕回荡耳边,男人们絮絮地交谈着。他看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对劲,半响才恍然觉察,客人全是男人,惊愕的他鬼使神差地寻了一个隐秘的位置坐下。旁边沙发上两个男人旁若无人地接吻。安贝那时就坐在那个隔间,脸色惨白。
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他却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一半坐在那里,手紧抓着椅子,撕心裂肺;一半飘在空中,昏昏沉沉,神思恍惚。
他感觉到手掌的钝痛,梦回惊醒,咬着唇看着周围的人,脑海中上演着他的往昔。他终于醒悟,自己与别人格格不入的地方在那里。他的手用力地掐着自己脸颊,害怕地浑身发抖。他和这里的男人一样。
安贝想,自己只是好奇过来看看学长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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