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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糕啊……」看着手里的小册子,欧阳烽浩有种快死了的感觉。
那一次的巧遇虽然让自己得知对方的名字,却也让自己陷入另一个泥沼里-这个泥沼还是明明就摆在眼前,自己还踏下去的。
几年了?算算起码有三年了吧?手里这本在店里其他同伴口中被昵称为后宫录的册子总是满满的记录着和每一位金主见面的时间,或许是店里的客人,也或许是包养自己的女人。
从没空下来的日程表上,第一次空出了两个礼拜的页面。
说得更直白点,从得知对方的名字之后,自己只要跟女人滚床单时,都会想到他,那个给人精明干练的形象所以一直以为只是某间公司高级干部,却在得知姓名后意外发现对方是科技大厂老板的齐贯誉。
然后……嘛,小欧阳就不听话了。
盘起腿坐在床上,伸长手将摆放在床头边的电风扇调整好角度正对着自己,欧阳烽浩郁闷的低头望着自己跨间毫无动静的地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泌尿科或心理科,不然照这样死气沉沉的模样看来,自己很可能失去那些金主。
嘛,虽然已经只剩下一个,就是当初因为自己太天然而突然离开,到昨天才连络自己今天要从国外回来的金主-卢云萱。
虽然电话里她为了签约当时没说清楚她已婚的身分,但基本上不单是她,当时的金主除了她还有两名是已婚人士,但那又怎样?自己并不在乎会不会成为破坏婚姻感情的第三者。
破坏了又怎样?不破坏又怎样?如果感情很好,那么就不会有缝隙让人介入不是?更何况这个介入的机会还是其中一方主动要求的,而拿人的钱就得替人办事,虽然他办的"事"通常都和床铺有关。
不觉得吗?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不管怎么说都还隔着一层厚厚的脑壳,说出口的话常常拐了十七八个弯,或许乍听之下没什么,其实背后的涵义往往让人心惊肉跳。
然而只有ròu_tǐ的接触是真实的,即使心里在怎么抵触那种感觉,可当肌肤与肌肤贴合在一起时,那种感触是无法作假的。
身体比心更诚实,所以一开始发现自己无法像过去那样对金主们产生反应时的确慌张了一把,接着释怀。
或许对其他一睁开眼就必须承受着无数社会条规和人伦道德观念的普通人来说,发现原本是直男的自己居然对一名同性动了情绝对会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可对于打从懂事以来就依直活在道德边缘与社会底层的他来说,只不过需要一点点时间去坦然地适应而已。
「可这样就变得更孤单了啊……」无奈地往后仰躺在床上,他像只被主人留在家的猫儿般在床上蹭了许久,直到肚子饿到发出咕咕声才勉强爬了起来。「唔……饿了。」
身体饿了,表示需要依赖进时补充缺失不足的部分,可他却没有半点张开嘴巴把食物放进嘴里的念头,不单如此,更严重的是他现在满脑子只能装的进一个念头。
去找他,然后死缠不放。
可怎么想这都是变态会做的事,所以犹豫再三,他还是蔫了。
长假已经结束,不,事实上是在那天庆生后的隔天,他就主动要求假期延后,想靠着混迹热闹的人群中来慢慢调适心里那股因为没能大着胆子提出留下来而产生的自我鄙视。
的确是成功了,可就像是身体不舒服时靠着成药暂时缓解症状,可当不舒服一层一层累积再突然爆发,就会是绝对需要送到医院住院治疗的严重疾病。
所以现在的他生病了,特效药却是无法轻易取得的那个。
会死吗?会死的吧?疾病如果得不到治疗,会死的。
可什么都不去尝试就这样放弃似乎不太对,更何况她今天回来,那个人应该知道吧?还是不知道?离婚了没?还是维持着之前那完全是相互利用的生活模式?还是……
等等!现在不是应该要烦恼的是肚子饿这件事,怎么会又兜兜转转回到那个人身上?
「不行不行……出去觅食!决定了!」用力甩甩头甩掉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欧阳烽浩捞起挂在床头上的长裤套好,再将手机跟钱包往口袋塞,接着就风风火火的冲出门觅食……嘛~于情于理都该是这样,可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是在某间餐厅或是小吃摊前面,而是站在仅仅来过两次,虽然每次都是酒醉的情况下被带回来,可离开时的路线却已经牢牢印在脑海里的新式公寓前。
「太……太糟糕了啊……」傻傻地看着眼前这幢八层楼高,外观整洁明亮的公寓,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下了什么魔咒。
如果不是的话,要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明明才见过三次面,第一次就对对方喷鼻血晕倒,第二次就酒醉被人收留,第三次……就莫名地把人给留在心里。
这下不承认世界上有所谓的一见钟情绝对会被天打雷劈。
「……算了,还是趁现在没碰到人快点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诶?
才刚开始回转的身体就这么僵在原地,欧阳烽浩维持着上半身往左侧转了三分之一圈,下半身则朝着前方,左手撘在腰上右手搭在脑后的怪异姿势,一双眼睛仿佛失去润滑的关节干涩转动,然后映入那个人的身影。
……完蛋了!
「随便坐,喝咖啡吗?」将手里的食材拿到厨房去摆好,齐贯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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