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四只捡来的兔子,刘珀真真是要谢天谢地再谢谢自己当初把它们带回来了,兔子好生产,还繁殖快,家里两只母兔这一年共给生了三窝近二十五只崽子,除去没长成的和上了刘家餐桌的,现在院子里统共留有七八只。刘珀甚至还自己抓着针把那些零散的兔毛鼓捣成一条扭扭曲曲的围脖,可惜太短,只能勉强圈住刘小僖的细脖子。礼物送给小娃儿,他还不领情,说这玩意儿可丑。刘珀骂了句不知好歹的小混蛋,只道天气凉了戴着暖和。
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刘迫于村里人也走动得热络不少,别人都说他是走出了丧妻之痛,刘珀自己却明白他这是接受了现在的生活。农忙过了,王婶又多的时间带上姐妹来刘家坐坐。她还记得去年承诺的事,拉着姐妹给刘家从大到小三个人各做了件新袄。刘珀坦然收了,又去后院各抓了三只母鸡给做衣服的三位婶子送去,其他没帮上忙的他也摸了鸡蛋奉上。回礼是小事,嘴巴甜会说话才是正经,这些妇人被他哄得满面红光,更是拍着胸脯保证以后定会好生关照。
这说要好好关照,之后还真给他关照出了件意外之事。
那天刘珀正和无事跑来叨扰的林侧柏侃大山,一位曾随王婶来过他家好多次的赵姓婶子独自寻上门来。刘珀见着人忙把她往屋里请。
赶巧家里热水喝光,刘珀忙让霍临秋再去烧点,赵婶忙说不用,却还是让刘小僖和霍临秋去外边玩儿,看情形是有要事对刘珀说。刘珀也不马虎,打发了俩小的又把林侧柏赶去到隔壁屋子,这才在那妇人边上坐下。
他正襟危坐地样子倒把赵婶惹笑了起来,那妇人一面说,“小哥紧张什么,婶子也没甚事儿,就是有个人……”说到这,她像是忍不住又是笑了阵,而后才接上说,“就是有个人让我给送些东西。”
“送东西?姐姐没给做的新衣不是都送来了么?”刘颇有些摸不着边。
“哎~小哥是真不晓得还是装不晓得啊?”
赵婶故意接了话茬,可她又忍不住要说这事儿,很快给解了疑惑,“咳~不开玩笑了,直接说吧,婶子也不是替别人,就是给住隔壁家的巧姐儿来送些心意。”
说着,赵婶从带来的小包里掏出了两双布鞋推到刘珀面前,“这可是千层底的,花功夫呢,小哥聪明着呢,该会明白巧姐儿是何意吧?”
一个女子给男子纳鞋,这还能是何意?
刘珀有些窘,他从没想过在这儿还能被个姑娘惦记,而且这巧姐儿,他只远远在田埂上见过一次,两人根本就是陌生,怎就给看上了呢?
他还兀自纠结,赵婶又是自顾说开,“巧姐儿也是可怜,她女红了得又擅易牙术,要不是她爹之前给订的那门亲被男方退了,也不会到现在还待字闺中。”
赵婶与巧姐儿是邻里,可不得帮人姑娘说话,“我与巧姐儿他娘关系不错,她娘这些年没少为家里姑娘的事儿操心,听说都给备了八抬嫁妆给她添脸儿。刘小哥你也别太挑,这姑娘虽是被退过婚的,可嫁与你毕竟只算是续弦……”
赵婶心直口快,不一会儿就扯上谈婚论嫁,刘珀有些受不了,忙止住她的话。那妇人这才体认到自己鲁莽,虚打了自己两巴掌道,“哎~看婶子给急的,把甚都说了。不过这事儿人家姑娘都表态了,小哥你可得往心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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