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大掏掏耳朵。等着李晏铭继续发作。还别说,这副羞愤的小模样特招人。宋老大内心猥琐地笑了。
熟料,李晏铭像是想到什么,一双晶亮的眼睛黯淡了下去,扯起一丝自嘲:”你说得对,如今我被满城通缉,身边半个亲人也无。不是入牢房等死,便是被你羞辱……反正都是不得好死,还不如,死得干脆些……”
“我呸!”宋老大噌得站起身,呵斥:“又在说浑话!什么死不死的,我把你救回来可不是让你寻死!”
李晏铭向他看过来,一双细长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宋老大摇摇头,重又坐了下来:”你这人……啧,我就是嘴上说说,又没真做什么事……”想到自己先前的的确确把人给上了,又有些心虚,“这不是过过嘴瘾吗,较什么真啊?”
李晏铭撇过脸去,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宋老大被他这副忽然安静的样子搞得心烦意乱,刚想逼着人说几句话,就听见李晏铭又开口了。
“我从未想过他死……”李晏铭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宋老大却听懂了。
“哪怕他做了那么多混账事……我最后一次同他说话,还在与他争执。说得都是狠话,字字诛心。可我……从来没想他死。”李晏铭反反复复“从未想过他死”,听得宋老大也一阵一阵的难受起来,他绞尽脑汁想找些话来安慰对方。李晏铭却忽然收了声,他目光冷冽,直直地望着宋老大的双眼。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宋老大心里”疙瘩”一声,来了。
“呵呵。”宋老大挠挠头,开始装傻充愣,“这不是……你男人呗!”
李晏铭支起身体,直视着他的眼睛。
“那间屋子的地窖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也不知道宋老大从哪儿弄来的一堆金银财宝。”
宋老大收敛了表情,正襟危坐。
“近几日宁城频频遭劫,被盗得都是城中有名的富商官员,我一直好奇,这么大批财宝又不会凭空消失了,怎么就没人找到呢?”说话时,李晏铭神色生动,依稀恢复了几分宁城双煞李小公子的飞扬跋扈,“就是不知,宋老大地窖里的财宝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宋老大笑了:“哟,这是把我当盗匪呀?那你说,如果我真是留一明,我最想盗的会是什么?”
李晏铭神色不变,“这自然要问宋老大自己了。”
宋老大俯下身,笑眯眯,盯着他不说话。
李晏铭愣了愣,半天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伸手一推,怒骂:“不要脸!”
宋老大闹够了,便认真到:“这些财宝是我早年的积蓄,留着娶媳妇儿用的,你要不信,这几日就一直和我待在一块儿,看看那个‘留一明’还会不会出现。”
李晏铭见他神色间没有疑点,冷哼一声:“我又不能上街打探,留一明有没有犯案,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李晏铭的神色转为狠厉,一双眼睛如寒星般咄咄逼人,“我全家虽不因他而亡,却与他脱不了干系!倘若让我知道留一明是谁,纵使做了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宋老大缩了缩脖子,嘟哝道:“你缠着留一明做什么,缠着我就够了。”
李晏铭自然没有搭腔。
☆、陆神捕串门
晚上,宋老大厚着脸皮想要钻进被窝里,被李公子一脚踹了下去。想起白日里李晏铭那番话,也不想真把人逼急了。只好不甘不愿地打了地铺。
宋老大说要陪他,还真的三天都没出门。只使唤附近的小地痞跑腿买吃的。这没什么稀奇,宋老大以前也因为懒病犯了,几天不出屋子,使唤小弟使唤得特别顺手。何况,那药铺的伙计喜欢说长道短,估计宋老大伤风生病的事儿也传开了,正省得他找借口。
破锣嗓子是宋老大的头号狗腿,这几日送吃食,数他跑得最勤快。
破锣嗓子嗓子不好听,但话特多。每次来都能说上一通,这日,还添了句:“老大,您这病生得可真不是时候。”
宋老大道:“生病还得挑时间呀?”
“不,不是。”破锣嗓子狗腿地笑,支支吾吾了半天,惹得宋老大不耐烦踢了一脚,才道:“小,小的听说,嫂子要嫁人了!”
“咳”宋老大一时没防备,差点被口水呛住,眼神若有似无地瞄向李晏铭藏身的房间,“谁?!”
破锣嗓子忙道:“听说是嫁给城南的一个小贩,婚事都张罗得差不多了,就等着过几天摆酒席呢!”
宋老大这才反应过来,“你说谁是你嫂子?”
“小桃仙呀!”破锣嗓子不假思索地回了句,瞧着老大脸色怪异,心虚道:“难道……不是?”
“屁!”宋老大不客气地伸手对着破锣嗓子光亮的脑门一拍,“她什么时候成你嫂子了,别瞎说!”
“不是,老大您不是平日里一直嘱咐我们要照看她吗,这这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是什么?”
宋老大瞪眼,不客气道:“我特么还想照看你姥姥呢!”
破锣嗓子一缩脖子,“我姥姥早没了。”也明白自己弄了个乌龙,讪讪笑。
宋老大挥手,赶人:“别杵这儿,看得我心烦,走走走。”
挥走了破锣嗓子,宋老大进了屋,瞧见李晏铭斜靠着墙面,一双细眉长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老大的脸皮厚如城墙,也笑着回望过去。李晏铭眼一瞥,不再看他。
“昨儿个你不是嫌饭菜不合胃口嘛,我特地让破嗓子去城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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