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还要自己拿浴巾。”李妈妈不悦地瞪了一眼翠儿道,“翠儿,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给姑娘拿浴巾?”
翠儿低下头不敢回答。
“妈妈,不怪翠儿,那时候我让翠儿拿衣服去了,所以才自己拿浴巾。”李诗诗笑道,“妈妈,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没了。”今晚诗诗要接的客人来头甚大,也不方便继续追问其他事,李妈妈转而笑道,“过会儿那个大富商就要来了,你可要帮妈妈好生伺候这棵摇钱树。呵呵呵。赶快梳妆打扮起来吧。啊?”
“嗯。”李诗诗点点头,“妈妈,外面为何这般吵吵闹闹的,一会儿吓坏客人就不好了。”
“是啊是啊。”李妈妈道,“可不是嘛!被这么个小妮子搞得这么鸡飞狗跳的,一会儿把那个大富商给吓走了就不好了。让他们都到院子外面围着,左右那个小妮子也逃不出去,明儿老娘再慢慢找他!”
李诗诗听在心中,没有回话。
“好了,诗诗,妈妈就不打扰你了,你快准备准备吧。”李妈妈笑呵呵地拍了拍李诗诗的肩,将她往梳妆台前推去,“好好准备啊。”
“嗯。”李诗诗坐在梳妆台前目送着李妈妈出门,连忙起身去检查门窗是否关好,方才匆匆到床前掀开幔帐,一把将希孟抱住,“希孟,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姐姐,这是什么地方?”希孟隐隐约约记得,三年前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姐姐被母亲走的时候,明明说是去有钱人家做工的。可是如今看起来,她所在的地方并不像个正常的有钱人家的府院,她似乎也没有在这里做工。
“希孟?”李诗诗一怔,映着摇曳烛光的泪水早已在眼眶中盈盈闪烁,低声道,“这里……”
第3章 情|欲
“希孟?”李诗诗一怔,映着摇曳烛光的泪水早已在眼眶中盈盈闪烁,低声道,“这里……是个苦海啊……”
“姐姐?”希孟一双澄澈的明眸认真地望着姐姐,问道,“姐姐在这里苦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说什么傻话呢?”李诗诗抹去双颊的泪水,笑道,“好了,你先待在这里,一会儿听到什么都别吱声,姐姐自会应付的。”
“姐姐!”希孟扑腾到床边,一把拉住李诗诗的五彩绫罗裙摆,“姐姐,姐姐在这里不开心,希孟一定会帮姐姐离开这里!”
李诗诗回头轻轻一笑,点点头:“好,姐姐等希孟帮姐姐离开这里。姐姐等着……”
希孟紧紧抓着手中的绫罗裙摆,心底乱成了一团麻,脑海中一会儿是自己当年与姐姐在家中后院里沐浴着阳光的欢笑,一会儿是姐姐今夜映着烛光的泪水,一会儿是自己三年来与后爹和母亲的周旋……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谈何保护姐姐?希孟不觉轻轻松开了手,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姐姐得去梳妆了,一会儿有个贵客要来,姐姐没叫你你千万不要出声,更不要出来让人看见。”李诗诗道,“今夜李妈妈她看得紧,明日街上人多眼杂,姐姐再想办法送你出去。”
“嗯……”刚说的要帮姐姐出去,却成了姐姐帮自己出去,希孟点了点头,心想着出去以后定要好好努力,救姐姐早日脱离苦海。
李诗诗将床幔放下,到梳妆台前坐下,让翠儿伺候着薄施粉黛,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倭堕髻,随意斜插一支双燕紫玉钗,便半露香肩慵慵靠在了榻上,等待客人到来。
灯下的美人面若桃李,肤如凝脂,眉若远山,气如幽兰,盈柔款款,顾盼生姿。生于烟花柳巷之间,眉目间荡漾风月无限;登于宫殿庙堂之上,气度足以冠绝群芳。
若说这般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世上无双,细细看时,她眉目间却竟与希孟生得有七分相似,只是一生为女,一生作男。
谨记着姐姐的吩咐,希孟独自坐在床上连轻轻动弹一下都不敢,只是隔着淡黄的床幔往床外看。
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门外的方向进了房间,姐姐的身影从榻上翩然而起,似是在迎接来客。
“郑官人,请坐。”李诗诗起身相迎,给刚进门的客人倒了一杯清茶。
客人一身绣银白衣,素雅不失华贵,腰间玉带上镶嵌的白玉雕作九条蟠龙,一举一动大气从容,一看就是富可敌国的大人物。
他虽然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却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大富商。李诗诗和院里的人心里都明白,却也没人敢胡乱猜测。
客人点点头,在雕花木桌旁坐下,微笑道:“诗诗多日不见,不知都在研习什么技艺?”
“官人取笑了,诗诗哪里是研习。”李诗诗笑道,“多亏了官人细心指导琴艺,诗诗才能在琴艺上摸得一星半点门道。最近虽然练了几日,终归是难登大雅之堂,更不敢在官人面前卖弄……”
“诶,这是什么话?”郑官人道,“朕……郑某第一次见诗诗姑娘,就觉得姑娘天资聪颖绝非常人,又对琴艺深有感悟,只是缺乏一人点破玄机。以姑娘的资质,稍加练习定能在琴艺上有所突破,何不为郑某展示一二?”
“那,诗诗献丑了。”毕竟风尘中人,推三阻四拂了客人本是大忌,李诗诗推脱了几句,见她还是坚持,只好起身去取琴。
李诗诗起身,方欲去墙上取下瑶琴,那郑官人突然起身道:“诗诗且慢!”
“嗯?”李诗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抬进来。”郑官人正了声色,对门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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