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下脸,瞪了不知所云的女人一眼,“不懂欣赏,就把嘴巴闭紧点。”别过头,不予理会,温和的目光,却是紧紧盯着那个小角落。此刻,他在想什么,这北苍的烟花和东林的烟花,有什么不一样么?
曹贵妃被皇帝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心里不免有气,又没说错,发火做什么,即使是天子,也不能无故的冲人发难嘛。顺着皇帝的视线,女人终于明白了皇帝所指何意。这东林人真是不要脸,女人生的一副狐媚相迷惑人也就罢了,连男人也学着勾引人。
女人狠命扯着手里的娟帕,得让爷爷想想办法,难道让这昭凰阁的贱人如此下去么?
皇帝收回目光,发现崔贵妃拿手帕掩着口,似笑非笑,便问道:“爱妃,何事令你心情大好?”
崔贵妃笑道:“臣妾是在数这天上的花朵,臣妾在想,花朵如此绚烂,可就是绽放的时间太短。这人啊,如同这烟花般,再美,也就那几十年光景,繁华一过,化归尘土。所以呢,心里要是有什么所想,就该趁着最美的时候,去争取,莫等白头万事空。”
“你?”皇帝一怔,这女人在说什么,难道她在暗示朕该--
“你想说什么?”
曹贵妃也来了兴趣,问:“崔姐姐,你说什么呢”
崔贵妃轻笑道:“臣妾什么也没说啊。”
皇帝探究般地又看看崔贵妃,见女人不卑不亢,不再说话,只专注于夜空缤纷夺目的烟花,心里一乐,这女人比玉宸宫的精明,若是日后玩起小动作,可是比曹家的厉害得多。也好,这样才有趣。
曹贵妃也撇了几眼崔贵妃,有些嫉妒,心中鄙夷,哼,玩打哑谜勾引陛下,你也不比东林的贱人好多少。
崔贵妃感受到了来自曹贵妃的妒意,暗笑,蠢货,在这深宫中,不动脑子,是要吃大亏的。我的好妹妹,历来皇帝的后宫会缺女人么?光有一副好皮相的多了,可陪着君王走到最后的又有几个。女人摇摇头,妹妹啊,你那什么都不收敛的性子,再加你那一脑袋豆腐,早晚会害死你。可女人也没想过,她自己确实聪明,不过聪明过头就是不幸,不幸到,可以要了她的命。
贺兰骢回到昭凰阁,夜已深。遣退小福,他警惕地走进室内,直觉告诉他,有人藏在这里。
“什么人,出来吧,我感受到你的气息。”
一人自床榻后转了出来,抱拳:“属下说过,会再来见延平侯的。”
贺兰骢点头,“你果然守信。”
“那延平侯可想好了?”
贺兰骢道:“你们要的东西,我没机会拿到。你看到了,这里守卫很严,你虽是来去自如,但贺兰没这个机会。”
来人道:“不是没这个机会,是延平侯不会把握。北苍君主的盛宠,就是机会。”
贺兰骢哂笑,“靠用身体换这个机会,贺兰即使回到故国,又有何面目立身于天地间。”
“呵呵,延平侯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旦事成,无人会追溯侯爷你的过去。更何况,君主已经下令,修改《礼记》,南北统一,男风不禁。”
贺兰骢哑然,半天才道:“南北统一,男风不禁。”
那人道:“这还要多谢延平侯,让南面那些断袖之人,可以不再忌讳人言,光明往来。”
“荒唐,荒唐之极。”贺兰骢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荒唐不荒唐姑且不提,但是陛下一会就会过来,该怎么做,延平侯自行斟酌。若说这机会,其实侯爷自己也掌握着,就是不会运用罢了。陛下很快就会过来,属下不能在此久留,延平侯多保重,切记机不可失。”
贺兰骢一听皇帝一会过来,心里莫名的慌乱,见那人要走,着急地问:“他过来做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那人叹息一声,“这新年的第一夜,在北苍皇家,是无上的恩典。”
“……”
那人走了,贺兰骢浑身失了力一般,颓然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宫灯出神,以至皇帝何时进来都未发觉。
皇帝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贺兰,你在想什么?”见不回答,轻拍了下他的肩,贺兰骢却是一下惊得跳起来。
“你,你为何会来?你有两宫嫔妃,佳丽无数,为何一定与我纠缠?”
皇帝一愣,第一次有些语无伦次,“朕,来,朕是送饺子,朕来看……唉!”皇帝拍着额头,道:“贺兰,朕给你送饺子,这是北苍的风俗。”吃了饺子,当然还要……
贺兰骢看看皇帝身后,果然见到有小太监拎着食盒,看来确实是来送吃食。
还是觉得有些诡异,方才那人的话还萦绕在耳畔,心里七上八下,看着小太监把一盘元宝形状的吃食端出来,接着在旁边又放置两付碗筷。一阵酸酸的味道扑鼻而来,贺兰骢问:“这就是饺子?”
皇帝笑道:“正是,快来尝尝看。”
见人不动,皇帝一把把他拉过来,按在木椅上,亲自给他夹了一个,“尝尝,馅料味道很好。”
东林的开年饭一般要吃甜食,贺兰骢头次见这古怪的饺子,眉心拢起。
皇帝夹着饺子,在金碗里蘸了醋,也不管贺兰骢吃不吃,直接递到嘴边,见他还是不张口,便强行塞到他嘴里。
贺兰骢心里乱糟糟的没有防备,饺子进口,许是醋蘸多了,熏醋很呛,一下被呛到,也没咀嚼,把饺子囫囵着咽了,这才咳嗽出声。
皇帝见此,扔了筷子,拿手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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