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念忠滑冰摔伤,再到他检查出纵隔的阴影,再到北大医院的检查直到西肿瘤医院六个疗程的治疗,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临海市已经迈进了深秋。
深秋的临海是最美的,美的让人心旷神怡,美的让人流连忘返,美得让人忘却烦恼。
虽然深秋的鸭绿江依然碧绿,可是鸭绿江两岸的山峰已经不再单单的只有绿色了,五颜六色这个词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此时的临海市的山景了。
陈子杨坐在车上,看着远处山上红色的枫叶,黄色的核桃树树叶,看着其他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显现的蓝色和深褐色,以及依旧翠绿的松柏,紧张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转过头去,陈子杨看见伞石帅正在车的后斗里摆弄着一个铁皮水桶,看样子这铁皮水桶是新打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带这么个东西干什么。杨雷叼着香烟,目不转睛的开着车。杨雷嘴里的香烟有半截烟灰被风吹散,掉在了他的衣服上他也浑然不觉。
陈子杨看到杨雷拉长着的脸,以及他右边脸上三道清晰的手指甲抓痕显然是昨天新挠的。
“又吵架了?为了我的事吧。”陈子杨看见杨雷郁闷的表情问道。
“没事,娘们家家的不放心我出来。等回去哄哄就好了。你说结个婚有什么用,除了给自己添堵,还有啥。自打结了婚,图图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压我头发了。我靠,我压别人的她乐意么。还是你精明,到现在都没结婚,少了不少的烦心事。”
陈子杨笑了笑说道:“那你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对不起么。”陈子杨知道杨雷和胡图图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两个人恩爱着呢,当着外人的面虽然互相骂对方的不是,可是回到家里照样喜欢的死去活来。
“你懂什么,二杨,我跟你说啊,道歉不在于非要说一句对不起。有的时候就是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拥抱就能达到目的。比那一句对不起好用多了。”
“你能把妻管严说的这么徐志摩。我也真是醉了,你是对不起说多了没用了吧。别扯没用的了,这次算我的,回去我跟图图解释解释。”陈子杨知道杨雷的个性,除非图图杀了他,要不然他一定会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杨雷要是有事刀山火海他也一样能够照上。多余的谢谢不必说了,好兄弟都是这样,嘴上不说都记在心里。
陈子杨记的上次他从龙穴回来的时候走的那条土路的位置,指着方向让杨雷把车开了过去。一个多小时之后,半截子车开到了上次陈子杨搭摩托的地方。
杨雷把车靠边停好,三个人把背包一背,剩下的背包装不下的东西三个人用手拿着,往潜水鱼化龙龙穴所在地走去。
这一分东西,陈子杨发现除了他,杨雷和伞石帅都多拿了一些东西,伞石帅斜跨着一个医疗包,一手拎着个那个空的铁皮水桶,一手拿着工兵铲在前面开路。
杨雷的背包上面多了一个横放在背包上的棕黄色的皮布卷,一米多长,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卷着什么东西。看到这些陈子杨也没有多问。
上次陈子杨从潜水鱼化龙回来的时候走了四个多小时才走到了土路,这次三个人去的时候竟然花了六个多小时,一来是因为拿的东西多也比较沉,二来陈子杨回来的时候是下坡路,这次往那里走是上坡的路比较多,最主要的原因却是杨雷跟不上,累的呼哧呼哧的落在后面老远,直喘着粗气。
陈子杨和伞石帅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等杨雷赶上来再继续走,两个人没觉得怎么样,却把杨雷累的直叫唤,二人看见杨雷实在是到了极限了,于是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
陈子杨还揶揄了杨雷几句:“你小子回去以后多吃点腰子补补吧,就你这俩腰子,现在虚的抠出来炒一炒都不够一盘的。”
“你懂个屁,老子最近公粮交的多,昨天不交够三次图图都不放我走。”
“你就吹吧,还三次,一次你都够呛。你的身板要是赶上你嘴皮子的一半强,咱们早都到地方了。你背的什么,是不是太沉了,我来拿吧。”陈子杨伸手想拿起杨雷背包上的棕黄色的皮布卷,却没想到那东西竟然很沉,以至于他力气使的小了,一下子没拿起来,差不点把腰闪了。
“你小子拿的什么,难怪你走不动,怎么这么沉?”
杨雷倚在树旁,冲陈子杨摆了摆手,意思是叫他自己打开看,陈子杨把卷着的皮布卷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愣住了。杨雷竟然拿了一把猎枪!跟猎枪一起卷在皮布卷里的还有好多红色的霰弹子弹。
陈子杨拿着这把猎枪,仔细的看了看,惊讶道:“我靠!你小子从哪弄来的这个东西?还是五连发的。”
猎枪和打铅弹的气枪,在九十年代曾经风靡大核桃镇,那个时候几乎每几家就有一把。陈子杨就记的他上小学的时候每到周末陈念忠都领着他拿着家里的气枪上山打鸟。
那个时候他家的气枪是手动压气,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完全压开枪栓。拉开枪栓之后放进去一颗两个黄豆粒般大小的铅弹,然后再合上枪栓,就可以开枪了,开枪的时候也需要手指头很用力才可以扣动扳机,所以陈子杨的枪法一直很烂,因为他开枪的时候一用力枪杆就会跑偏。
猎枪陈子杨也见过,他同学的父亲就有一把,但是那把是单发的。直到镇上有人开始买五连发猎枪的时候,国家就把猎枪和气枪列为了管制枪械,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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