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安的脸色一颤一颤,白里透青,指着他们,根本说不出话来。
心里悔恨不已,早知道,怎么也该先将这个男人赶出去,现在盛老又在这里……
想到这里,表情缓和了一下,指着门口的方向,带着命令式的语气。“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你回去家里等我。”
想将裴逸白支开,然后继续商讨卖掉她的事?
宋唯一的脑袋灵光地转动,亲昵地挽住他的手,站在他身边,小鸟依人。
“爸爸,没事的呢,反正都是家宴,就让逸白也参加嘛。”
“我知道,我跟逸白的事情,让爸爸不开心。可是……”可怜兮兮的语气,在这一刻停下。
仰头,目光闪闪,带着泪光,崇拜而有爱慕,这个恍若天神的男子。
此刻,站在他的旁边,她前所未有的底气十足。
他们的目标是找盛老这样的有钱人,将自己卖掉,换钱?
她偏不如他们的意,找一个跟他们想象中截然相反的男人,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在她这里,什么都图不到。
“可是,我是真的爱他,而他也是爱我的,所以我们才决定结婚。爸爸,不管如何,他已经是你女婿,这是既定的事实啊,难道你一定要逼着我们离婚吗?”到了后面,已经换为哭腔。
眼泪在她说完这段话后一分钟,拼命地眨了好多次,并且在大腿上掐了几下,才勉强涌出来。
早知道,就该在袖口抹点辣椒,就方便多了。
听到娇妻如此“情真意切”的告白,裴逸白忍不住抽了抽额头,那个小女人,还殷切地看着自己。
至此,盛老是怎么也听出来裴逸白不是荣景安的私生子,而是他的女婿了!
但宋唯一觉得料还不够猛,她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轻柔地抚摸,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母性的光辉。
“爸爸,这里或许已经有你的外孙了,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一出世,就没有父亲吗?我深受这样的痛苦十年,小时候,我是如此的渴望见到您,如此地希望每次放学,您会站在学校外面等候我回家……”
后面这句话,倒是真的。
小时候的宋唯一,也是个知道渴望父爱的孩子,可是每每这样的期待,都被现实击落地分文不剩。
等被荣景安接回付家,她已经十岁,懂事了,不再渴望那遥不可及的父亲了。
“荒唐!”荣景安只注意到第一句,而没有听到后面那句宋唯一的心声。
看到旁边盛老的脸阴了下来,荣景安吓得肝胆发颤,若是盛老生气了,他们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盛老,都是孩子小不懂事,跟我闹脾气呢。今天这事是意外,我明天绝对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也就是,这顿别有用心的盛宴,需要提前结束了。
因为荣景安要跟宋唯一算账,当然,裴逸白也在内。
家宴不欢而散,荣景安黑着脸命令宋唯一回家,她牵着裴逸白的手,无比悠哉地落在最后。
男人的手掌宽大,包裹着她的小手绰绰有余,来自于新婚老公的牵手,在下午之前,他们甚至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可此刻竟然怪异地牵着手。
关键是,相较于她冰凉的手,裴逸白的手温暖干燥,带着浓浓的呵护气息,让宋唯一讨厌不起来。
“我亲爱的老婆,或许你该跟我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原本以为裴逸白话少一直沉默地回去,却没想到他毫无预警地问了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
宋唯一的悠哉,顿时有要下降的趋势。
“嗯?”
“不过,你爸爸的反应,也算是在意料之中,毕竟咱们结婚太冲动,或许……”
或许两个字,让宋唯一感觉很不好,或许什么?或许他们不适合,所以老公要跟自己离婚?
“不要啊,老公,你别抛弃我,人家对你是真心的,比金子还真。”宋唯一一把抱住他的腰,无比肯定,无比真切地保证。
当然,为了他们的婚姻,这点小小的牺牲是必须的。
如果这会儿裴逸白跟自己结婚,爸爸他们又故技重施,把她卖给别人怎么办?
他们为了钱敢对她下一次药,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的事情多了,防不胜防,她手无寸铁,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婚姻才是最为可靠的保障。
“嗯?是吗?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我了?”裴逸白故作不解。
宋唯一点头,殷殷切切的。“老公,你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做一见钟情吗?”
“你对我一见钟情?”
他的嘴角往上扬了扬,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绝对不适合,应该是。
小女人压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絮絮叨叨的,为刚才的恐慌做解释。
“是的,第一眼看到你,你的白衬衫可好看了,别人都穿不出你这样的风韵。然后,是你的脸,很斯文,又帅气。而且,你还绅士,体贴,你的手又好看,你还会维护我……”
原本只是要敷衍地说点场面话的宋唯一说完,发现这些都是真的,不带一丝敷衍的成分。
糟糕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来了,宋唯一摸着小心肝,脸蛋意外红了。
裴逸白晓有趣味地看着小妻子支支吾吾到后面说不出话来,心里突然熨帖了许多。
好听的话,总比不好听的听着顺耳,而他就当小妻子的这些话,是真话吧。
“还有吗?”裴逸白勾了勾唇,笑言。
啊,还不够啊?宋唯一鼓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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