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阁老道:“还担心帝君不放人,说你们在御花园喝酒。本来想不打扰,可老夫觉得今日难得,带你引荐一些文人雅士和朝中重臣!”
这话倒是惹得洛浮夕面红耳赤,自己与墨夜是何等关系,恐怕朝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一进门便多了许多杂七杂八的目光关注。赵阁老倒不介意,拉了洛浮夕行至众官员面前,一一行礼敬酒,又寒暄说了一场话,不过是一些官场礼节。
那群人中,多有溜须拍马之辈,暗自将洛浮夕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只道是那日【殿前试会元】后揭发陈阁老和王通赋等相关之人的科举弊案,之后史称【天华年秋闱殿试会元弊案】,无不拍手抚掌,叫好称快,大赞洛浮夕口若悬河,字字珠玑,辩驳得诸如一代文豪如陈阁老之辈,颜面尽失,噤若寒蝉,又为天朝官场正了声威,扬一扬公平公正之说。一句“后生可畏,前途无量。”,又一句“赵阁老慧眼识珠,收徒当如洛浮夕。”将那赵阁老和洛浮夕师徒捧上天去。
洛浮夕自知,这些人不过是看了赵阁老的面子,又有了墨夜撑腰,自然当面说的滴水不漏,可背地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他此时的双重提携,指不定怎么说他【妖言惑众,狐媚惑主】,又【以色事君,不知廉耻】呢!
洛浮夕对奉承的,统统一笑了之,表面上不动声色,该道劳的道劳,该问好的问好,举止得体,绝不落人一点口舌,授人以柄。
酒过三巡,已经入夜,洛浮夕穿过院子,与几位熟识的大人问好后,想解一解酒气。正厅里酒色混杂,倒不如屋外对一轮明月,一席凉风。
洛浮夕信步行至一偏静院落,在一石凳前做下,居然那海棠树下见到一俊朗的身影,似曾相识。
便在他身后道:“不知是哪位兄台,跟在下如此投缘,竟一齐寻到这处幽静之所来了?”
那男子一回头,眉目浓烈,对上了洛浮夕的笑颜,定睛细看,居然正是会元范白宣!
“洛大人!是你?小人有礼了!”他脸上几分惊喜,对着他作揖。
洛浮夕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他:“范先生折杀我了,你已是当今帝君钦点的会元,你我早晚都是同僚,什么大人小人,如此见外,若不嫌弃在下,可否称你一声【范兄】?”
范白宣一惊,见到这个洛大人对他如此礼遇,已是称奇怪,现在又不顾身份叫他【范兄】,更是快折了他的寿了。急忙回礼不迭,一来二去,双方都是实在人,便都改了称呼,以兄弟相称。
说来也是一出缘分,赵阁老做了右丞相,范白宣被邀来一起吃酒,他本是清高文人,素来不喜应付官场之事,单单被引荐着周旋了一番,被告劳说自己不胜酒力,来到这清幽之地寻个安静,刚被晚风吹散了热气,脑子尚可清醒,即碰上了同好的洛浮夕。
两人都是男人,江淮离洛水不远,老一副【洛水游兴图】,便揪着这副绝世好画,打开了话匣子,也说些诗词歌赋之类。说着说着,又回到前几日那次洛浮夕的舌灿莲花,力压陈阁老之事,范白宣也一道感谢了他的提携。
洛浮夕笑道:“闻范兄是个雅士,从不说这些溜须拍马之话,【感谢】二字不要再说,都是赵阁老的保举,我只相信老师的眼光而已!”
又道那【殿前试会元】之后,帝君一心想要摒除旧制,这次科举不再做殿试,直接拿这次的成绩分个高低,最多不过考下各位的口才,这边分作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及第,那范白宣也必在此三人之列。
“论这事,还没有个定论,我本不该现在拿出来问,只是小民小户的,从未见过大世面,所以好奇,据说封了右丞相之后,便会对这次科举胜出的试子安排官职,前几日,也有六部的大人旁敲侧击的问我有何打算和想法……”范白宣面有难色。
洛浮夕想了想,这道是要紧的事,俗话说的好,【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六部既然露了口风,要找范白宣当值,可见墨夜过后是要一一封官了,可不会空穴来风。那六部虽然每个都是要职,一旦入职,便是风光无限,可相比较,也有谁优谁劣,谁强谁弱。比如礼部户部,主司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事;户部,掌管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工部分管营造工程事项。这些虽是要职,却无兵部掌管选用武官及兵籍、军械、军令之威风;也无吏部刑部之位高权重。
范白宣是刚入朝的新科,自然无法进入诸如兵部、吏部这种全部仰仗世代背景雄厚的部门,新人最可能进的,便是礼部和工部,而刑部戾气太重,也喜欢将新人安插在里面历练。
洛浮夕并不急于给范白宣指路,笑问道:“范兄自己的意思呢?”
范白宣双手抱拳,对着天空郑重一揖,道:“男儿志在报国图志,寒窗苦读十载,就为今朝为民请命!”
听完这话,洛浮夕已是有一番想法,那范白宣文弱书生,没有想到有这般志气,冥冥之中,想法跟他如出一辙。
他笑着回道:“为民请命,又能立功勋的,除了兵部,便是刑部,范兄非武将出生,若要堪为重用,非刑部莫属!”
范白宣一听,转身对洛浮夕又是一揖:“洛兄所言,与范某所想,正是心有灵犀!”
洛浮夕连忙上前一步扶起对方,“范兄有鸿图之志,我不过是拙见,如今倒是赶巧的砸中了范兄的心思而已。”
谈笑间,两人越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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