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将扇子上的吊坠拆下,吊坠的珠子上也雕镂了蝴蝶图案。他朝小尚道:“小尚过来。”
小尚走上前去,狐偃用道观里系灵符的红线将珠子穿起来,挂在他脖子上。他道:“这珠子有些许灵力,可以维持你的肉身。”
小尚摸摸珠子,感觉到一阵暖意,脸上绽开笑容:“谢了,道长。”
“那这柄扇子如何处理?”
狐偃道:“这柄扇子清悠拿着吧,对你修炼定有益处。庾公子体弱,这柄扇子是万不能留在他身边的,倒不如让你拿了,还有些用处。”
清悠惊讶:“狐兄,你不是说……就连你都有些招架不住,那清悠我……”
“我将这扇子的力量封印一部分,你便能使用了。”
清悠大喜,拱手道:“多谢狐兄。”他看了床上的庾信一眼,道:“那庾公子呢?怎样能令他醒来?”
狐偃走至庾信床头,用扇柄抵住他的前额,室内突然充溢着一股祥和之气。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了眼,似乎累极了一般,又闭上。
“他没事的,明日便能醒来。”
狐偃将扇子交给清悠,清悠拿着扇子,感叹道:“这扇子倒是厉害,能害人亦能救人,但愿它能助我修炼。”
“且慢,我们拿走了庾公子的扇子,他明日醒来不见了扇子必定失落。”狐偃将扇子拿在手上,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将符纸放在扇子上方。顷刻间,符纸便变成了扇子的模样,清悠眨眨眼,二者一模一样,连他也分不清真假。只不过真的那把扇子上微微绽出光芒,而另一把则是寻常模样。
他将复制出的扇子重新装回盒内,看了小尚一眼,道:“差点忘了,还差个吊坠。”
清悠将扇子捧在手上,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过了片刻,居然觉得浑身无力。他连忙扶住屏风,道:“狐兄,狐兄……这扇子似乎吸走了我身上的力气……”
狐偃将变出的扇子装好,走至他跟前,道:“这扇子我还是先行封印一部分力量再交予你。”
说罢他将符纸拿出,念了一阵咒语,扇子的光芒渐渐消失。清悠将扇子放入怀中,说了声谢。
庾信渐渐醒来,房间内走动之声,谈论之声不时传入他的耳朵,然而他却无法分辨究竟是否身在梦中。良久,他终于有了意识,撑起身子。房中除了他自己,还有三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一个二十来岁的道士,容颜俊美。另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他倒是见过,在太子东宫。若是他没记错,此人是太子门客,姓萧,皇族远亲。
他问:“你……你们怎么在我房中?”
清悠见庾信醒了,喜道:“庾公子,你已经醒了。殊不知,你已经睡了整整两日。”
庾信撑起身子,道:“是么?我……我怎么会睡那么长时间?”
清悠说起谎来眼睛不眨:“公子病了,是前夜里受凉,得了风寒之症,因此有些虚弱。”
庾信点点头:“原来如此……”他看了狐偃和小尚一眼,问:“那他们呢?”
“呃……这是因为庾公子得的不是普通风寒,因此寻常大夫均束手无策。这是我朋友狐偃,他修道的同时精通医术,我便唤他来替你医治了。”
“如此……便多谢萧公子和道长了……”
狐偃道:“公子不必客气,今夜好好歇息,明日便能恢复如初了。贫道再为你开一副补药,多服几日,包准身体健朗。”
小尚在一旁偷着乐,心想这样的狐偃还真像个走江湖卖狗皮膏药的假郎中。
“庾公子,既然您已经醒了,那贫道就告辞了。”说罢,拉了小尚一把,往外走了几步。“清悠啊,麻烦你去跟府里的家仆说一声,说庾公子已经醒了,贫道先走一步。”
等清悠回过神来,狐偃已经走得老远了。清悠唉了一声,摇头道:“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庾信走下床,问:“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清悠道:“早已过了子时。”
“萧公子若不嫌弃,就在我府上住下吧,明日再回去。我旁边还有一间客房……”
清悠道:“这倒不必了,我家近的很,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庾公子身子刚好不要劳累,今日先歇下吧,我出去同你家仆说你没事的消息便回去了。”
庾信只好道:“如此,兰成便谢过萧公子了。不知诊金家父结了没有,改日给那位道长送上。”
“无事。我那位朋友明日要闭门谢客,你可以先送到我府上,我十五过后代为转交。”
夜雨过后,乌云渐渐散去,天上明月若隐若现。小尚已昏昏欲睡,被狐偃拖着衣袖,穿墙而出。四下无人,他便御剑飞行,不到片刻便回到桃花道观之中。
他道:“小尚,这珠子可以维持你的肉身,就算我变成狐狸法力消失,你应该也能保持现在的模样。”
“真的么?”小尚用手去捏脖子上挂的珠子。
“小心些别弄掉了,这可是难得的宝贝。”
小尚应了一声,脸上绽出笑容。狐偃道:“去给我烧一桶水来。”
小尚脸上的笑立马消了,哦了一声乖乖去厨房烧水。
时间已经过了子时,道观里静悄悄的,阿鹤阿鲤已经睡下了。小尚打着呵欠烧水,然后给狐偃装满浴桶。狐偃则是拿着照妖镜在端详。
小尚知道只有在十五的时候镜子才能映出狐偃的前尘过往,因此狐偃格外珍惜每月十五这次机会。
“道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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