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季致远本是按命保护某人,只是无意间督到天际边似有略微扬尘。季致远何等细谨,立刻觉得事情有蹊跷,于是立刻回报叶承修。无奈城里已经是喊杀冲天,血流成河,找了许久才见到人。
叶承修闻言脸色大变,心道不妙,便要带着秦非恭一同上城楼。只是秦非恭却执意不肯:“现在情势危急,若真有大事你便速去速回,带着我也是累赘。何况现在城里百姓死伤无数,你让我怎能坐视不理!”
“现在这么混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救人!”叶承修几乎要怒了,那些被蛊术操纵的士兵都已经失去意识,没有了痛感,只要不被杀死就会一直战到力竭而死!常人又怎能轻易敌过,他怎能放心秦非恭一人!
“叶承修,现在危难当头,你以为只护住我一人就能没事吗?!如果真的全部的人都死了,你觉得我还能和你装作没事人一样过平静日子么?!”秦非恭几乎是嘶吼出来,激动地双眼发红。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不是没有见过有人在自己面前被杀害,甚至他也曾杀过人割断喉管时的震动和温热的血液他至今历历在目。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太多人死去……太多人被残忍的杀害!他们都只是无辜的百姓啊……却被保卫自己国家的军队残杀,那些凶手里或许就有自己的亲人!
当看见自己所爱之人将屠刀挥向自己……该是什么样的悲恸无奈的感觉?
“我要留下来,无论能救多少……”秦非恭咬牙忍住鼻尖的酸楚,伸手抚上叶承修愈发消瘦的脸颊,轻声的低喃:“相信我,我会活着。”
叶承修深深看着秦非恭,许久:“好,我相信你。”低头在秦非恭的额上深情的印上一吻,拂袖而去,再无留念。
叶承修走的决绝,只有他心里明白,如果再多看一样……或许自己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
秦非恭眼见叶承修离去背影,咬咬牙收回目光。却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唯一思量已是计上心头,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那士兵,“牛哥!”
“秦先生?你怎么……”牛哥眼睛在秦非恭身边打量,公子怎么没派人保护秦先生?
“时间紧迫,话不多说。不能这么放任百姓被屠杀,你能召集多少人?”秦非恭一边格开身边刺来剑,一边急道。
“现在兄弟们都被冲散了,只能看见多少拉多少。”牛哥已是一身的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好,你去找人,我们能救多少是多少!”秦非恭言罢,又伸手格毙一个。
“秦先生果然仁义为人!牛某佩服,我这就去找人!”说罢便窜入纷乱的战局,瞬息间不见了身影。
秦非恭执剑提气,也混入战局,挥剑救下一个小女孩。还来不及喘气,只听那少女指着前边一处大屋:“爹娘还在里头!”虽然惊慌,却未失方寸。
秦非恭顾不得其他,指着屋边的水缸道:“躲进去不要被人发现!”连忙冲进去救人,推开屋子却发现整个屋子已被血洗,地上横躺着几具尸体,哪里还有生气。秦非恭咬牙叹息,强忍心中不忍,提剑退了出去。
牛哥带了十几人冲出重围,不多时又救下几十人,全被秦非恭集中到那个大屋里。
秦非恭最后才去拉那个藏在缸里的小女孩,小娃娃见到秦非恭立刻问:“爹娘救出来了么?”
秦非恭不语,只说:“先到家里躲一躲,那里有许多叔叔阿姨会陪你的。”说罢抱起小女孩就闪进屋子。
地上的死尸早已被清理掉,屋子里的百姓虽然余惊未消,但比之刚才却是冷静的多。
秦非恭正要再出去救人,只听到外面有人闯进来:“秦先生,大事不好啦!”
秦非恭狠瞪一眼来人,示意不要在百姓面前惊慌失措:“鹈鹕,瞎叫嚷些什么?!跟我到外面来!”
那被唤作鹈鹕的男子自知理亏,赶紧收了声,跟着秦非恭走到外廊。
“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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