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小时候哥哥给自己讲这段故事时的神情,哥哥记得方寸山有三万六千棵松柏,因为师父最爱这树木的气息;哥哥记得书斋的架子有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本书,因为那个时候的哥哥总会因为师兄的监督不得不抱怨着一本接一本读下去;哥哥记得讲坛上高高的石阶,那时候爬讲坛对哥哥而言就跟爬一座小山似的;哥哥记得寝房里有几张床,哥哥记得三星洞里养了几只鸟,哥哥记得清晨烂桃山上飘来的桃果香,哥哥记得那日日飘渺的山歌,哥哥还记得,因为他的调皮师父师兄气急败坏又不忍心责罚,最终又因为他的乖乖认错和赖皮而哭笑不得叹息着原谅他的无奈神色。
哥哥,一直都记得啊。
“娃娃啊,长大了,也更伶俐更高了,要不是跟着悟空啊,师兄还真是不敢妄认了。”悟尘师兄掌心温热,揉揉凌空的发顶,和站在凌空身的师弟相视一笑。
凌空只觉得一股清流贯彻全身,恍惚间很是舒服地睡了过去,悟空伸手把自己的妹妹横抱在怀里,握住她的腕子注入一股自己的真气,两师兄弟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均是苦笑。
那中年书生和黄澈不禁看呆了,正在这时那店家的车子和车夫都赶了过来,见到这样子估摸着他们可能也不需要了,那伙计便把那莲花玉佩还给书生,那书生以一种极其小心的方式急忙双手结果,先拿一块干干净净地锦帕擦了,再拿出一个小小的紫檀木雕花小盒来将那玉佩放到原处,这才安穏收好。
悟尘本来是想要像他道谢,见了他这举动不禁有些奇怪,看向自己的师弟,大圣想了想,开口问道:“这位先生,可是姓刘名彦昌的,三妹子的亲夫君是也不是?”
中年书生一怔,“在下正是刘彦昌,夫人的确是,”他看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黄澈,终是把话咽了下去,“三妹子的称呼……您是……”
“凌空我知道了知道了,沉香的父亲就是澈澈的邻居,你知道澈澈在谁那儿干杂活吗,这下子咱们可就能找茬去了……凌空?大圣?!”
大圣皱皱眉,抱着凌空示意他不要高声,东方朔咽了口唾沫,打量打量悟尘,脸上显出鄙夷神色来,凑过来小声说“这位道友,您一点事情不干还带着吃的看戏啊?”
“大圣!”“大圣?!凌空姑娘怎么了?!”
怎么除了刘彦昌之外,还多了一声?
小鸾叽叽喳喳地朝那边看去,众人看时分明是个带着仆从的俊俏公子,那几个泼皮畏首畏尾地跟在后头。
大圣不禁莞尔一笑,“今日的事倒是赶到一起去了,鹿家小儿,合着这店是你家鹿族在凡间的产业啊!”
“所以,饮溪你就这样把澈澈留下了?”凌空坐在哥哥和悟尘师兄中间问道,对面的鹿饮溪叹息着点点头,看似无意地把桃羹果脯一类往对面推了推。
悟尘师兄旁边的东方朔一筷子一筷子的给黄澈夹菜,最后见大圣几个都不动荤腥,干脆连盘子都端到了黄澈面前,还劝慰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黄澈“澈澈,吃,大胆的吃!咱们不找他们茬儿已经够意思了,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的,我东方曼倩给你撑腰呢!”
黄澈不知道这个白净秀才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自家爹爹原本是鹿东家这餐露楼最最得力的店小二,后来因为不成气,贪耍赌钱,偷了鹿东家的五十两,输的一干二净,事发之后竟然就把自己卖给东家然后爹爹自己就不知跑到哪里躲债去了。小东家见他可怜,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沦为奴役,想着放他回去,可是又担心没人管他一无亲人二无银钱,莫要学了歪道,就让他在后厨帮衬,慢慢学些手艺,给他与那些伙计一样的工钱,有饭吃有睡觉的地方,赶上节,还能回自己的破屋看看,这些恩惠,黄澈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记得的。
好景不长,因为小东家有事,据说去灌江口那里出趟远门,结果这一去回来就害了场病,几个月都没回店来,酒楼就由管账先生代管着。爹爹当日便是从账上偷得钱,险险让这先生顶罪。管账先生找不着爹爹算账自然就把这股子气算到了自己头上,平日里还好,小东家不来就刻意刁难,不给好衣服也不让吃饱饭,渐渐的竟连工钱也不给了,才有了今日这档子事。
刘伯伯是自己的邻居,靠教几个学生粗茶淡饭度日,平日里可怜自己,也时时帮着自己,教自己认字,这些都可以理解,可是,黄澈因着小时经历事多,心思比同龄孩子更谨慎些,他小心地夹起一块回锅肉,在东方朔关切的眼神下小口小口地吃下去,可是,这个先生为什么也对我这么好?
不管怎样,黄澈看着因为他吃得香甜而更欢快给他夹菜的东方朔,能被人这样当成亲人一样关怀,他的眼眶有些热了,不说一句话,默默地大口大口扒拉着饭菜。
刘彦昌给黄澈倒了杯茶,先开口说道:“那些个无赖也存善念,见孙姑娘不适,除了把钱送回去,还让鹿公子带着人过来看看。”言毕,又给大圣施礼“大圣,犬子这么多年来多蒙大圣照顾,在下当真无以为报,只能为大圣肝脑涂地罢了。”
大圣见他要施大礼,急忙伸出手相搀,因为毕竟还是在凡间不便,他还是化为了自己的人形省去好些麻烦,笑道“俺老孙最受不得如此,唤你一声三妹夫先生莫要以为俺占了你的便宜。”
“哪里哪里。”刘彦昌急忙摆手,他没想到传说中傲视天地的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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