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戴布才将一肚子的牢骚咽回去,撇着嘴走出了门。
“他也是关心你。”嘉利米维尔晃着椅子,为戴布说着好话,“别对你手下的小鬼们太凶了。”
“我看起来很凶?”我反身靠在桌子上,挑眉问道。
“看起来不凶,骨子里凶。”他凉嗖嗖地说完,指了指依旧坐在原地,隔着一层玻璃墙继续看着我的杰拉德,“这才送来几天,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这成果可比我预料的要好多了。”
“他挺乖的,你把他送来我这里这个决定绝对没错。”我瞟了一眼杰拉德歪着头看我的样子,“至少在他身上,我还能看见点治疗的希望。”
“你可别忘了他本质有多危险。”嘉利米维尔提醒了我一句,摇了摇头,“先不说他。怎么从他身上发现治疗契机那是你的事,我不懂医学,这些我都管不着。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我微微扬了下头表示明白,示意他继续说。
他却抬起手做出一个就此打住的手势,解释道:“这里人多不好说话,我现在有点事要去找你们所长,晚饭后去天台那里等我吧。”
“好。”我看着杰拉德,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些笑容,“等我把他喂饱,就去天台找你。”
第十章
由于这一个多星期的忙碌,第二份报告现在才递交上来,我用了一阵个下午的时间看完,再做出总结并且将我的报告发送给他们每一个人。我在观察室里忙碌,杰拉德也就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面对我盘腿坐着,继续进行目光洗礼。
我无奈地很,但是又想不到什么办法能让他不这么做。
“如果不是因为您和他之前还算相处得比较愉快,他也没有想要攻击您的意思,我一定会认为他看您这个眼神是想要扑上来将您拆吃入腹。”辛朵莉站在我身边小声说,“像是在打量猎物一样。”
“他的眼神很吓人?”
“不,实际上不是很吓人。”辛朵莉摇了摇头,她用小心翼翼的眼神侧面打量着杰拉德。而杰拉德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我身上,似乎始终都将她当成空气看待,所以这个温柔的小姑娘也没有被特别吓到,“只是他一直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您,总会令人觉得不太舒服……毕竟,我们目前对他还不够了解,不清楚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肚子饿了吧。”我玩笑着说,“或者是在他的意识中根本没有时间概念,所以在思考我的下一次喂食会在多久以后。”我看了一眼辛朵莉不怎么赞同的神色,“玩笑而已。我们以后总会了解的,不用太心急。”
“我并没有心急的,医生。”辛朵莉连忙摆摆手,对我解释道,“我知道我们的每一项研究都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才能换来成果,有时候甚至没有成果,所以我相信我有着足够的耐心。只是有时候,我也会担心他的存在究竟……”辛朵莉的声音逐渐变小,有些犹豫地问我:“您还记得两年多前那位编号13吗?”
“记得。”我点点头,“他隔离室逃出来了。准确的说,是他打破了隔离室的墙面,直接冲了出来。我当时正巧不在研究所,后来是谁制服他的?”
“是当时正在诊所接受治疗的一名围剿队队员。”辛朵莉说,“从那以后,我们就向上级申请,将隔离室的墙面换成了和高级官员们的办公室一样坚固的材料。我的意思是,两年过去了,我们也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恶性病毒感染者,他们的力量会不会又有所增强?”
“强到打破现在这面隔离墙?”我敲敲玻璃墙,看到杰拉德因为我的动作而眨了几下眼睛,轻笑了一声,“非常有可能。”
“那……”辛朵莉不太确定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没有说下去。
“你们的报告中也对我表示过了,这位编号27的行为与常见恶性病毒感染者不一样,他不会因为狭小空间而感到烦躁,不会对陌生人咆哮并试图攻击。”我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心里也忍不住发笑,“而且我个人认为他现在伙食不错,应该不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去砸这面墙。”
“我也真心希望您的研究能够一直这么顺利下去。”辛朵莉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装着希冀的光,“如果真的像您假设的那样,我们将会在未来某一天在他身上发现对抗恶性病毒的方法的话,不知道能拯救多少无辜的生命啊。”
我微微抬首,又问:“应该快到晚餐时间了吧?”
“快到了。”辛朵莉看了看手腕上的微型显示器,“还有大概三十分钟,就到用餐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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