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约为难地看了看我们,然后凑到我耳边问:“这不好吧?他可是……那位的儿子,知道了这种事情,万一传到高层耳朵里,这件事就很难平息下来了吧?”
“他们不会管这些的。”我略带嘲讽地笑道,“我在哪里研究都是研究,都是为了病毒努力,留不留在这个研究所,对政府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这对你的名声不好啊。”尼约指了指我桌上的通讯器,记得像是背后燃了把火,“像这种消息,可是会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传遍每个地方的啊!到时候如果他胡说八道,该死的随便瞎编个理由,谁会知道具体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你现在这么慌张也没用,”我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等他下午发布了命令书再说吧。”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采取对策。”尼约开始习惯性地原地转圈,但还没转几圈就昏头转向地一下子靠在了墙上,甩了甩头才清醒过来,“不然如果连我在这里都没能帮你搞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回去后嘉利米维尔要把我踢出门外该怎么办!”他抓住自己的头发,“——上帝啊!”
大概是觉得有趣,泽尔恩嗤嗤地笑起来。
我瞟了一眼杰拉德,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尼约上蹿下跳,表情不再像是刚刚那样茫然,反倒是又回到了平时毫无情绪的状态。
“没关系。”我告诉尼约,“在研究所里也主要是因为方便照顾诊疗所里那些良性病毒患者,现在良性病毒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光是治疗方面的话其他人也不需要我了,自己就能做好,他们这几年以来展现的各项能力都非常优秀,所以我对于留不留在研究所也没太大执念,只要——”
我停下说到一半的话,迎上尼约好奇而又愣怔的目光,继续道:“只要能让我带走隔离室里的这个家伙,我就能毫无遗憾地离开这里,嘉利米维尔也不会说你的。”
“可是这也不太现实啊。”尼约歪着嘴说,“虽然这家伙是嘉利米维尔送来给你做研究的,但是他已经打上了编号27这个属于研究所的标好了,所长是不会乐意让你带走他的吧。虽然花这么说很难听,但他情况这么特殊,性格这么乖,不哭不闹,在所长眼里大概是个最合适的试验品了。”
我轻轻笑了笑,“等我离开个两三天,你就不会这么形容他了。”
“完全搞不懂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只听你的,你不会是用了什么一记鞭子一颗糖那种手段吧?”尼约摊开手,做出一个古怪又迷惑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城区福利院里那些整天任劳任怨左手一个小男孩右手一个小姑娘的阿姨啊?或者那个一天到晚笑眯眯一脸慈祥的老院长。说起来我上次去做采访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了,过段时间得再去看看,那些小家伙都特别可爱。”
我哼笑一声,没有说话。
“好啦好啦,既然你看起来这么老神在在的样子,我急也没用,真不知道我这到底是在急啥,某人一点都不领情嘛。”他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几句,妥协道:“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说。”
“问小彼得达勒先生的。”他斜眼看了看我,然后对泽尔恩亲切地问道:“小先生啊,你知不知道你旁边的这位先生什么年纪了?”
泽尔恩点了点头,说:“知道。”
尼约呆了一下,“你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泽尔恩也跟着愣了一下,“我以为你问这个问题是想说其他的。”
“啊,不,”尼约回过神来,面露兴奋,“我就是想问这个问题,字面意思——他多少岁了?”
我笑着打量他得意的脸色和眉飞色舞的眼神,依旧默不作声地看他表演这出戏,顺便拿出通讯器发了条简讯给嘉利米维尔,让他有时间多管管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小伙子,不然以后估计又得撞大事。
泽尔恩眨了眨眼睛,却出乎我们意料地摇了摇头,“你跟莱欧叔叔这么熟悉了,他都没告诉你,就证明他不想告诉你,所以我也不能说。”
听到他这么说,尼约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地教训道:“小孩子就应该顽皮一点,应该跟大人对着干才对,打打小报告什么的,有时候还能有糖吃啊!你们这些绅士家的小孩的童年实在是太悲惨了。”
嘉利米维尔也在这个时候回了我简讯,简单明了的两个字,相当有他的风格:揍他。
我不可抑制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放到尼约面前挡住他剩下的话,“你少带坏他。”
“我哪里带坏他了?”尼约举起双手喊冤,“我是在传授长辈的经验啊!”
“泽尔恩还有观察报告要写,没时间跟你聊天。你有这个闲暇时间的话,还不如去所长先生那里折腾,说不定还能搞到你想要的一手资料。”
“这倒也是的。”尼约收回双手放进裤兜里,耸了耸肩,“我总觉得这几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两个男的长得不好看,一看就不是好人。”
“长得不好看就一定是坏人了?”我挑眉问,“而且他们明明长得挺好看的。”
“这你就不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上帝大人都看着呢,”尼约伸出手在脑袋上方画着圈,“坏人就该得到惩罚,所以哪怕再好看的人,只要内心肮脏,人们都会觉得他长得丑。”
“谬论。”我笑骂一句。
尼约这才施施然地摆动了几下身体,拿起自己的东西三两步踏出观察室,大概是继续追踪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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