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高挑,几乎和我持平,但在面对我的时候却和个孩子没什么两样。我将手背抬高,迎上他蹭过来的脸颊,用指腹抚摸着他的侧脸,叹息着说:“我也说不准是不是你在外面一个人太久了,所以比普通人更加渴望与人接触,”我笑起来,同时轻微地皱了下眉,“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啊。”
他理解不了我这么说的含义,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平静,似乎在我门外一直站着守候的这不知半夜还是一整夜,他始终没有感到丝毫委屈。
我沉默着收回手,绕过他踏进走廊,然后回头轻笑道:“走吧,洗洗脸吃饭去。”
杰拉德的思维还依旧不够清晰,很多时候我都无法确定他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每次的交流都算得上是连蒙带猜。不过他的情绪倒是表现得非常明显,比如在研究所的时候他因为其他人的靠近而立刻显现出来的戒备心,还有看尼约特别不爽这一点——关于这一点,我还暂时没能找出具体原因,只觉得好笑,感觉上像是被恶作剧的孩子对始作俑者的敌视。
就算是个孩子,也该拥有自己喜爱的玩具,不过到目前为止我都还依然没发现他对什么东西特别感兴趣,除了偶尔盯着显示屏看看。硬要说的话,他貌似也只会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说不上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担忧,但我的确不能让他永远都只围着我转。
“我叫什么?”
中午吃完饭后,我照例把他带到了花园里,和他一起坐在长椅上,一遍又一遍地给他灌输语言方面的知识。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在这样的环境下不断聆听我的话,会给他的大脑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会让他能够更加迅速地理解这些词汇的意思。
“我的名字。”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观察着他眼睛里的情绪和思维,“我的名字是什么?”
杰拉德看着我,目光顺着我手上的动作慢慢移动着,半晌后才慢慢开口:“……莱欧。”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忽然伸出手贴着他的耳侧打了一个响指。在我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盯着我看,没有做出任何应有的戒备反应,甚至连下意识的躲避都没有,就仿佛是认定了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一般。
“这样可不行啊。”我轻微地皱起眉,“我把你带回来,可不是为了磨灭你的野性。你对我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这还好说,但如果以后对其他人也丧失了警惕,那可就不太好了。”
上次嘉利米维尔来的时候,我稍稍观察过他在战斗时的样子,从反应和速度上来讲,他的身体素质要远超嘉利米维尔。也就是说,他其实依旧具备敏捷的应对能力,但在我面前,就算我再怎么做出任何看起来会威胁到他的动作,他也依旧不为所动。
这令我感到有些头疼,更要命的是我还真做不到在实际意义上对他造成伤害。他的大脑在不断地给他提供信息,告诉他自己待在我身边是安全的,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这样下意识的思维其实是个很大的错误。我暂时还不清楚他究竟是觉得在我身边是安全的,还是觉得我不会伤害他。如果他只是单纯认为我不会以任何形式对他造成伤害,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他是在认为我身边的这片区域是绝对安全的,我就必须要即使纠正他这个观念。
“我过段时间就会把你带回废土区,”我轻拍着他的手背慢慢说道,“你对那片区域很熟悉,所以我说不定还需要你的帮助……但是如果你待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点戒备心都没有,那到时候重回战场就会相当危险,所以你可不能一直这么懒散,我还是得让你有点危机意识才行。”
第五十九章
说到危机意识,其实连我自己都很久没有感受过那种状态了。很多年前和嘉利米维尔一起在军队的时候,我还常常会有危机四伏的感觉,这几年大概是散漫惯了,周身的一切哪怕再怎么需要费时费脑,也不会直接威胁到我的生命。
我甚至不确定到时候回去军队之后自己究竟还能不能适应举起枪械的感觉,那段记忆对我来说已经相当遥远,记忆的中段仿佛还隔着一层浓雾,变得零碎且扑朔迷离起来,使我无法特别清晰地回想起来军队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的确是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我这几年其实也说不上是经历了很多事,但就是感觉时间过得无比漫长,我刻意避免的事情虽然似乎都还一直在掌控之中,我却总觉得不□□心。病毒是我这几年以来的全部重心,这就导致我忽然从研究所脱离出来后,已经有点看不太清现在的局面了。我必须和政府保持距离,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我的确依旧在担心。
不过这些暂时还不会给我造成太多困扰,我除了在闲下来的时间里偶尔思索一下,也算不上是在处心积虑。
另外我也对杰拉德好吃的德行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在他刚去研究所的那几天我就已经见识过他对食物的热衷程度了,恶性病毒改造了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不再需要那么多的能量和营养,但似乎对个人喜好没什么作用。也许他在感染病毒之前就很爱吃,所以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彻底感染,他也还依旧这么爱吃。
我会利用下午和晚上的时间来做实验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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