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有点诛心了,一群太监哗啦啦全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浑身发抖。
李云崖继续说:“这也还罢了,只是蒙骗而已,有朝一日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假传你的旨意指挥朝政,再勾结大臣假托外面的民意来向你逼宫……”
太监们再也听不下去了,纷纷砰砰猛磕响头:“陛下明察,我们死也不敢那般妄为……”
其实李云崖确实有点危言耸听,明朝三位最有权力的太监,汪直、刘瑾、魏忠贤,都是皇帝有意纵容的结果,从某种意义上来,太监跟皇帝是一伙的,他们的权利来自于皇权,哪怕闹腾得再欢,明朝也没有太监敢把皇帝怎么样的。
但这会正是朱由检要搬倒魏忠贤的时候,在他心里对弄权的太监可谓是深恶痛绝,又觉得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弄不清楚,在眼皮子底下搞鬼,让他在李云崖面前很没面子,李云崖这番话无疑点起了朱由检心底勉强压抑住的怒火,还在上面连浇了两桶汽油。
不过朱由检是个有自尊有城府的人,他不愿意在李云崖面前发落自己的手下,数息之间压制住胸膛里的怒气,不理会地上跪着的太监,邀请李云崖进屋。
朱由检照例把人都撵出去,关上门跟李云崖说悄悄话:“我还以为云崖生我的气了呢。”
李云崖一边收无人机一边纳闷:“我为啥会生你的气?”
“我登基这么久,先前许给云崖的封赏却未能兑现。”
“你不是已经让我做大明军校的副校长和总教官了吗?”
“那算什么,又不是正式官职,也不入品。”朱由检微微叹气,“我在犹豫是否该给云崖一个真人的封号,不知云崖以后是否有做官之想?”
李云崖明白他的意思,明朝户籍制度十分严格,互相之间极难变动,李云崖一旦入了道籍就不能再入朝做官了,他不在乎这些:“真人也好,做官也罢,都无所谓,只要能做我愿意做的就好,具体什么官位您了看着办吧,呵呵。”他又拿出一个零食大礼包跟朱由检吃。
“你刚才那个法宝叫什么?竟然能够在天上飞,像是纸鸢,却有没有线牵着。”
“那个啊,叫神鸢,我们封缘星有能人造出来的神鸢有那么大,能把人装进去带着飞到云层上面,从这里到广州只要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朱由检不敢相信,掰着手指算了算,“从这里到岭南有数千里地,就算骑快马也要走上个把月,你那个神鸢竟然只用半日之功!神仙之法果然非凡人所能臆测!”
“我这个不能,”李云崖有些郁闷地说,“我这个只能飞出三里远,而且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这里没办法补充,很快就要成为废品了。不过我可以炼制一些别的东西。”
朱由检正满心失望:“哦?你能炼出在凡间飞行的神鸢吗?”
“不能。”李云崖别说不会造飞机,就算他会,没有足够的工业基础也是白费,哪怕他从现在开始奋斗,又有朱由检的大力支持,穷极一生也造不出飞机,“我能造出不用人力畜力就能行走的铁甲车,到广州不敢说,到天津的话,一个半时辰应该差不多,而且能载一百万斤以上的货物或者是人在上面。”
“真的?”朱由检激动得站起来了,“若真能造出来的话,从这里开到辽东……就不愁粮饷难济了!”
第15章 蟒袍玉带
李云崖跟朱由检在房间里聊了小半日,朱由检又留宴,等到太阳开始偏西了才让李武送李云崖出来,并让李武以后跟在李云崖身边听他调派,李云崖推辞道:“你初入宫,在这诺大的紫禁城里步步惊心,身边得力人手本就不够,今天为我又处置了一批内官,还是把他留下听用吧。”
朱由检笑着说:“我在这紫禁城里,怎么就步步惊心了?我现在安全得很,倒是你在外面行走,身边连一个心腹得用之人都没有,李武是我信王府带过来的老人,虽然不似王木那么机灵,但性格沉稳,功夫也不错,你这段时间无形之中得罪了不少人,还是让他跟着我才放心。”
李云崖还是推辞:“是我的不是,倒让你担心了,不过你真不用派他跟着我,我在南郊练兵,已经初有成效,得用之人很快就培养出来了,到时候你还得跟我要人呢。”
“那你以后出门切莫再孤身一人,定要带几个方好,否则出了事情连个送信的人都没有。”
朱由检把李云崖送到门口,觉得李云崖身上衣服单薄,想要给他一件裘皮袍子,又想他是天仙下界,身上穿的那羽绒服想必更加保暖,心中忽然又想起另一宗事来,他现在不能直接赐官,又不愿意让李云崖入道籍,至于其他手段又有体制限制,不好运作,倒是能先赐一套蟒袍。
明朝的蟒袍跟皇上穿得龙衮服相似,不属于官服,而是皇上喜欢谁就赐给谁,跟飞鱼服、斗牛服相类,锦衣卫常穿飞鱼服,就是代表着替皇帝办案权利高高在上之意,蟒袍又要高过两者。
这时天上飘着雪花,朱由检看着李云崖逐渐消失在茫茫飞雪之中,一股惆怅之感油然而生,李云崖相对于他,很有点良师益友的意思,李云崖跟他过去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说出来的话都是站在另一种奇特的角度,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很多离经叛道之语经过仔细咀嚼,又别有深意,越跟李云崖在一起聊天,越觉得这人仿佛一个巨大的宝藏,越挖越觉深不见底。
朱由检在最孤单最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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