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长脖子瞧了一眼,心道稀奇么,扇子哗地一下打开,微笑道:「三哥喜欢,那就拿了去吧,放我这儿也是一个废字!」
三哥看了我一眼,将那墨锭放下,长叹了一口气道:「十九弟,这双面画要画得好,功力非等闲之人可以操持,旁人看来轻松容易,其实这当中举重若轻的功夫,远非一个平常人可以轻而简易学来的。」
我琢磨着三哥的话,微笑了一下,道:「三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三哥元慎笑道:「我又岂会损你,三哥我这是真心在夸你!」
我摇了摇扇子,笑了笑,三哥这个人常年带兵,即便是拐着弯子说话也透着一股直来直去的味道。
最近风雨多变,太后奶奶举措频频,只怕心神不定的大有人在.
三哥犹豫了再三,便道:「十九弟,大哥最近来找过你,对么?」
我摇了一下扇子,笑道:「是有这么回事,他送了一株绿萼,我不是转手送你了么?」
三哥叹了口气,道:「大哥也来找过我了?」
我眨了一下眼,道:「也送了你一株绿萼么,那可惜了我那株,早知便不送于你了。」
三哥笑了起来,道:「你这混人,跟哥哥也要打马虎眼么!你明知太后很有意思要换了二哥,大哥此来必定为着这事!」
我苦笑了一下,倘若他过来问我要不要当下一个太子,我自然说万万使不得,太后奶奶这会儿找打手呢,可是他偏偏过来问我要不要当一个打手的打手,我却犯难。
我不怕得罪太后奶奶,但却很怕得罪大哥。
三哥见我不言语,便道:「你是跟皇太后老佛爷长大的,你觉得大哥有几分胜算?」
我心里暗道一分都没有,太后厉害的紧,岂会喜欢一个爱摆弄闲花野草,不通时务之人,我没吭声迟疑了一会儿,方道:「太后的心思,岂是你我平凡之人可以揣摩的。」
三哥素来只有人求他,从没有他求人,听他我这么含糊的拖词,不由心生不快,道:「十九,哥哥也是诚心请教,你何需这些官话来搪塞于我!」
我见他急了,便道:「三哥,你问我一句两句的闲话,我自然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是三哥你要问得是您的前程,这叫我如何回你是好?!」
三哥长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是太后太子那里两得意,别看太后现如今不理你,可是总是会不经意地提到小猴子什么什么的,可见她心里还有有你份的。」
我听了微笑了一下,心道被这位奶奶惦记可不是什么美事,迟疑了一阵,便笑道:「三哥,你又何必去揣摩皇奶奶的心思,不管是谁登这大宝,你自然都是福临大将军,领着你的三军,逍遥快活!」
三哥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起身道别,我见他远去了,颇有一些内疚。
虽然我从来明哲保身,但这会儿总觉得没尽到一个当弟弟的义务。
元宝进来,又是一番总结,道:「王爷,看起来咱们王府风平浪静,外面是巨浪滔天啊!要不是你这会儿坐冷宫,只怕咱们早就日进斗金了!」
我回身就是一折扇敲到他的脑门上,道:「银子,要有命挣有命花!」
外头是风声鹤立,本王依然fēng_liú如故。
修身养性了几日,我依然下茶馆会李可,许是多日不见,我分明见到李可见到我身影的时候,眼睛一亮,不由心中也是一亮,有人惦记总比没人惦记要好。
李可的声音也不免亮了数分,惊堂木一拍,那嗓门是那种清亮沉稳兼而有之,令人听着心里舒服之极。李可说完了一出生辰纲,便下了台子,不多一会儿,门一开,我见他修长的身影便现身而入。不过也是一个寻常人,但只这么一站,便如玉树碧立,风吹竹林,一种悠然,一种雅致。
「坐,坐!」本王连声道。
李可似乎没有见到我垂涎的目光,镇定自若地在本王旁边的椅子中坐下。
「李可,本王最近没来,你还好么?」我笑道。
李可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早起一场说书,晌午过后再一场。」
我听了微微一笑,李可这么说完顿了一顿却又道:「自然,似王爷这等爱听说书的人也是不多见的。」
这也不是什么恭维话啊,我见李可的耳根有一点发红,心中微微一笑。
李可起身道:「不打扰王爷听书,草民先退下了!」
我连忙道:「不打紧,不打紧,你坐。」
李可还是退去了,我见他走得匆忙,突然起身追了上去,道:「你晚上有空么,一起吟诗赏月!」
本王匆忙没找到合适的托词,这话出口也不禁尴尬,本王像是吟诗赏月的人么!
李可倒是淡然地道:「好!」
我倒未曾想过李可答应起来这么爽快,愣了一会儿,才见李可早已经飘然远去。
晚上本王略略打扮了一下,衣服是换了一身又身,元宝瞧了又瞧,末了说:「王爷,您还是穿白色的吧,说书不是常说么,质本洁来还洁去……」
我顺手拿起边上的如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什么不好学,牙尖嘴俐!」
元宝摸着脑袋,啮牙裂嘴地道:「王爷,这不是谁的奴才随谁么?」
我听了一笑,穿上白衫,拿上金玉扇,迎着秋风,潇洒地赴约去。
一见李可,不由地都傻了眼,人家也是一白衫之人,迎风而立,当真是独秀于林,俊秀雅致难以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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