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座机坏了,你手机放哪了?”
庄肴妈看了眼衣架上衣服,花旗急忙过去从兜里摸出手机,随后拨通了12。
挂断电话,花旗蹲庄肴妈身旁,随手从炕上拽了一条枕巾压庄肴妈肚子上:“姨,庄肴哥呢?”
“不……不知道。”庄肴妈费力气又道:“他刚回来没多会儿,就有一群人冲了进来,结果……结果就……”
花旗听着经过,赶忙拿起手机报了警,随后又调出庄肴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但始终没人接听。
就这时,救护车已经到了,鸣笛声从门口传来。
“救护车来了。”花旗跑到门口开了门,让医务人员进来后用担架把庄肴妈送上了车,花旗本意是想跟着去照顾她,结果就上车那一刻,庄肴妈小声说:“去找庄肴。”
花旗停住了,狠狠点着头:“嗯,我这就去。”
花旗跳下车,目送着救护车离开,随后一路寻找,满大街扯脖子狂喊:“庄肴……庄肴……”
花旗寒冬夜里寻找了近两个多小时,嗓子喊直冒烟,却一无所获。他怕了、也累了,带着疲倦回了庄肴家,屋里是那么破烂不堪,让人没法下脚。花旗一屁股坐炕上,呆呆望着屋里,偶尔间他看到墙上一张照片,应该是庄肴满月照,照片上他笑是那么灿烂、无忧无虑。
花旗再次用手机拨通了庄肴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花旗放下手机,身体向后一躺,抬起手臂遮挡住了眼睛,随后一滴透明泪水从眼角划落。
花旗无声抽泣了许久,起身时他将手机塞进兜里,跟着又出了庄肴家。
就花旗离开十分钟后,警察终于赶到了。
花旗别无选择,他只能再次来到第二人民医院,一进病房,逄帅正端着一碗酸辣粉吐露着。
“见到人了?“逄帅笑道。
花旗沉着脸走了过去,站逄帅身旁瞪着他。
“咋这模样呢?该不会没见到人吧?”逄帅歪头嬉笑着。
花旗猛抬起手,一巴掌将酸辣粉从逄帅手里打了出去,酸辣粉扣了地上,一股子醋味空气中蔓延开来。
逄帅冷了脸,皱着眉毛说:“艹你吗,你找事呢吧?”
“庄肴人呢?”花旗冷声道。
“你吗逼,你问我我问谁去?再说了,他死活跟我有毛关系?”
“不是你让人去他家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花旗怒视着逄帅,眼眶中包含着泪水说。
逄帅还是头次见花旗发火,小模样还挺逗,不禁咧嘴一笑:“我是让人去找他了,可我也没说动手弄他啊。”
“那他家怎么会那样?”花旗又道。
逄帅笑道:“这你别问我,他得罪人可不止我一个。”
“就是你,一定就是你。”花旗放声大哭,蹲地上咧着大嘴,边哭边说:“我找了一晚上都没见人,你把他弄哪去了?”
花旗嚎啕大哭让逄帅十分震惊,他挠了挠头说:“别他吗哭了,烦死个人。”
“我就哭,你他吗把人都弄走了,还不兴我哭啊?”花旗又是一阵嚎哭。
逄帅哭笑不得道:“你吗逼,你还是个爷们吗?你要是个爷们起来打我一顿,逼我说出他人也成啊。”
花旗压低了哭声,抽泣道:“我打不过你。”
“艹,还挺有自知之明。”逄帅笑道:“你去给我买碗酸辣粉,回来我就告诉你他人哪去了。”
“真?”花旗蹭站了起来,抬手用袖子擦掉脸上眼泪说:“你说话算话?”
逄帅点点头:“说话算话。”
“好,我去给你买。”花旗转身往门口跑去。
“哎,等会儿”逄帅叫住花旗,花旗转过头疑惑道:“咋了?”
“记得别放花生和香菜,我过敏。还有就是别放辣椒,医生不让吃。”逄帅嘱咐道。
花旗说:“知道了。”
花旗跑出去医院,附近街上买了一大份酸辣粉,没放香菜也没放花生,随后又一路狂奔跑了回来。
进门时,花旗喘息道:“买回来了,你现能说了不?”
逄帅砸吧砸吧嘴:“先把酸辣粉给我,我一天都没吃啥东西,都要饿死了。”
花旗赶忙把酸辣粉递了过去,逄帅接手里,低头闻了闻:“呵,味道还挺香,比刚才那碗好吃太多了。”说完,逄帅用筷子挑起酸辣粉吃了一大口。
花旗一旁看着,焦急道:“你倒是说啊,他人呢?”
逄帅把酸辣粉咽下去后,笑道:“隔壁病房呢,我一早就说了,早晚得进来陪我。”
事实上,花旗逄帅说出隔壁病房几个字之后,就已经开门跑了出去,至于后面话压根没听见。
花旗跑到隔壁病房,透过窗户往里看着,正巧看到王文涛坐床尾,花旗想都没想推门而入。
王文涛被吓了一跳,瞪着眼睛说:“这不是花小狗吗?你咋来了?”
花旗往床上看了几眼,见庄肴还闭着眼睛说:“我哥咋样了?”
“还好,就是腿上被捅了一刀,差点伤了大动脉,不过现没事儿了。”
花旗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病床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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