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笑伸手按着百诩的肩头,语重心长的问道:“老实告诉我,你去五里宗的时候有没有好好易容?”
百诩不明所以还是乖乖点头,五里笑突然嫌弃嗤笑,“难怪你没被五里师兄当妖怪没收了!”
百诩这才反应过来,这臭小子是在下套戏耍他,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道:“我算知道什么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小子就是欠揍!再敢没大没小,我就让你爹来治你!”
听到父亲又提起燕裴兮,五里笑不服,“什么爹不爹的,他才不是我爹!他除了害过我就没管过我的死活!”
百诩松开手,一脸受伤,他叹了口气坐下,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那也不全是你爹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说着,百诩灵动的眸子蒙上水雾,抬着袖子泫然欲泣。
五里笑有点慌了,他是对燕裴兮耿耿于怀,但是对百诩他是非常珍惜且庆幸的。之所以敢在父亲面前如此放肆,正是因为他在他心中分量极重。
只要一想到百诩当初是怀着怎样孤独无助的心情,一个人躲躲藏藏怀胎十月把他生下来,还那般悉心养育,他就不得不感动得一塌糊涂。
像他这样的出生,百诩当初没把他丢臭水沟就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所以,一切的错,都是燕裴兮的错!
“父亲,”五里笑半跪在百诩跟前,捧着他的手郑重其事道:“我的命是父亲给的,即便父亲亲手将儿子剐了,儿子也毫无怨言,父亲放心,儿子永远不会怪你的!”
百诩嘴角向下一撇,一把抱住五里笑的头,激动道:“我就知道笑笑最孝顺了!所以,咱们可以出门了吗?”
五里笑:“……”都怪自己太天真,这个老妖怪又套路他!
如约定那般,两人一人一把扇子,手指上挂着珠宝,脖子上晃着金链子,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按照百诩的解释,这纨绔子弟般的打扮是他梦寐以求,却一直因囊中羞涩而无法实现,现在徒弟有出息了,他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大好机会!
两人此番出行的目的地是与花街齐名的柳巷。
花街在城北,柳巷却在城南,这里的楼阁也与花街红艳装饰不同,是极为雅致的布置,所经营的生意也并非花街那边那样声色大胆,藏的都是些雅学问。
知情的自然知道里面也有皮|肉出生的小倌,不知情的只当这里是吟诗作对的风雅之地。当然如今的世道不知情的毕竟是少数,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些知情的到了此处,却是沉迷在了诗词歌赋中,当真把这柳巷潜移默化成了一处雅堂。
百诩到这里来自然不是为了看那些人假兮兮的叽叽歪歪,但也不是来觅食的,他只是想见识见识其他的下位者是如何与上位者相处的。
再顺便……
百诩侧头看了看五里笑:唔,儿子也长大了,是该多学习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了,免得以后吃亏,最好是能够完成他的反攻心愿!
想到这里,脑子里自动跳出二徒弟封十愆的面孔,又忍不住眼角抽搐起来,如果他没记错,这不孝顺的儿子早就打定主意要给那臭小子生孩子了?啊……这该死的血统!
抛开那些有的没的,两人走进了柳巷中最大的一家楼阁,楼阁上有一牌匾上面龙飞凤舞着一个“书”字。
百诩看着这个字觉得好生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只得作罢。五里笑走在前头找了管事的说明来意,生怕按照他父亲好玩的性子一时冲动冲上去就说是来“piao”的,那就太丢人了。
管事的打量着二人的行头,又听闻是从封城主的府上出来的,掂量了下自己的身份,只好将二人请上三楼客房稍坐,自个人去请示老板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简洁,衣料却价格不菲的青衫男人跟着管事过来了,与两人简单寒暄过后,介绍说近日楼里新来了一位琴师,直道二人好运气,便没再作多的询问,直接额外安排了两名少年前来作陪。
两名少年一名书生打扮,另一名则打扮偏女相,受了老板的嘱咐,知道这二位虽然看起来是纨绔却并非真心寻乐,心知大概是来讨经验,便对他们印象亲切了不少。
书生少年名曰书尧,另一名名曰书如,一个擅长丹青,一个擅长起舞。
五里笑起先还有些不明白那老板为何选了这二人前来,等百诩问起那个琴师什么时候出现时,五里笑就大概明白了。
书如坐在书尧身边,轻轻倚靠在他身上,微微笑道:“公子莫急,琴师虽刚来楼里不久,却已声名远播,此时正在接待几位贵客,听这曲子完了应该就会过来了。”
五里笑侧耳听了听,果然能隐隐听到琴声,细腻柔软落入耳内,却能听出其中带着一丝冷傲,想来这琴师不是很待见现在接见的贵客吧。
百诩功夫在五里笑之上,琴声听得更加清晰,他好奇的打听着这琴师的身份,书如与书尧对视一笑,徐徐说道:“这位琴师来自蜀中,不管是气质上还是相貌上都算得上惊为天人,他那双十分独特的深蓝色眸子简直美得连我都动心,你们见过海吗?我其实不是本地人,小时候生活在海边,他那双眼睛就如那沉寂的海水一般吸引人。”
五里笑越听越好奇,“是西域人吗?听说西域人多半有着一双蓝眼。”
书尧摇摇头接着道:“非也,西域人蓝眼金发高鼻梁,但我们这位琴师却是蓝眼黑发,更是一张纯正的中原面孔,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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