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茜啊陈茜……
韩子高苦笑了一下,神色莫测。
这次偷袭水军,素子衣献计火攻。
刘澄摇了摇头:“不宜不宜,还没等我们的火烧起来,早都惊动了杜军。而且以火攻水军,真是愚蠢的法子。”
素子衣脸一红,退到韩子高身后不敢说话。
韩子高沉吟了下露出一丝笑意:“我觉得,可以。”
他附耳在刘澄耳边说了几句,刘澄渐渐展颜,会心一笑。
“这般可行!”
刘澄等人是在夜里发起攻击的。
韩子高亲带二十个水性好的人潜入水底,将几艘最大的船用铁索连在了一起。
刘澄命人将浸透了灯油的油步包在数百支箭矢上,直冲着杜军处在水路要塞的船只射了过去。
守夜巡岗的杜军先是被数百箭矢惊动,大叫了几声敌袭。
合甲而歇的将士纷纷起来应敌。但在这短短的片刻,陈军已经把近千根带火种的燃着火苗的箭刷刷地射了过来。
船只本就是木制,再加上火箭遇上油布,这火势没多久便起来了。
敌军首领早在听得有油布射到船只上的时候便下令了各船只分开,以防敌人火攻。
不想,那船只却是分不开了!
糟了!他忙派几人下水查看。
不想,下水的人却是被早就埋伏在水底的人刀刀封喉。
韩子高乘着夜色直起身来冲船只叫喊:“将军,船只被铁索锁住了,请求支援!”
夜色之中实是辨不清敌我。
敌军眼看着火烧起来了,几艘装着重要物资的主船还被连在一起,水性好的人纷纷跳了十几个下去解锁链。
而这些人,正被等在水底的陈军给逮了个正着。
韩子高见好就收,示意众人潜水回去。
果然,众人刚刚离开不久,敌军的箭雨便朝水底开始射,把自己的负了伤的人也不知射成了怎样个筛子状。
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刘澄趁乱发起了攻击。
这一场偷袭没有损耗多少敌军兵力,却是把水军的几艘大船和物资烧了个干净!
偷袭战打得就是速度二字。
当夜里,刘澄便撤了军。
此次战役结果还是喜人的,只是……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素子衣满脸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不敢看军医正在给韩子高拔箭的情形,只将头埋在韩子高身侧哭个不停。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素来温和朴实的王二牛都有些生气地喝了素子衣一声。
哪有一上战场就手软脚软的士卒!
他们军队里是怎么混进这样懦弱无能的人的!!箭都朝她射了过来,她还呆站在那里干什么迟!要不是韩子高拼命扑上来护着了她,她这条命还在嘛!!
“对不起……对不起……”素子衣抽噎着泣不成声。
“道歉有什么用!”王二牛看着韩子高苍白的脸色,跺了跺脚,“你这种人就等着收拾铺盖回家吧!”
“二牛!”韩子高冷声喝了一声,“禁言!”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右臂一眼。
难道这条胳膊命中带煞,怎得三番五次受伤的都是这条胳膊。不过幸而没有伤到要害处。
“我并无大碍,你且宽心。”他看着素子衣颤抖的肩头,伸出左手轻拍了拍她,“别哭了。”
他说完,抬头看着王二牛道:“此乃战伤,与她无关,切莫再做宣扬!”
素子衣仍然抽泣着,王二牛瞪着眼一会瞧瞧韩子高,一会瞧瞧素子衣,叹了口气走开了。
韩子高眯眼看了看前方的刘澄,眼里闪过一丝深色。
长城县,军营,司刑部。
素子衣刚回了长城县便被暂时关押了起来。
“素子衣玩忽职守,衍累同伴,按律当斩!念在献计有功,遂降其罪,军棍五十!”
“大人!”韩子高撩起外袍就跪了下去,“属下不服!”
刘澄眯眼:“有何不服?”
“请大人听言。”韩子高拱拱手,“属下不知玩忽职守,衍累同伴二词从何而来!素子衣正面迎敌,腹背受袭,吾等身为同僚,同为陈军,难道视而不见?!难道任我陈军儿郎血溅敌手?!”
在场的人一愣。
事情何时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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