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他,蒋岱死后,他门下的人就都没声儿啦。这姓丁的从来也不拔尖,本来就不太显眼,只记得是个脾气不错的老好人,但他的剑法武功,还真是叫人没什么印象。”
“那真是可跟他师父大不一样。”
“可不是,蒋岱当年何等风光?那可是横扫武林的人物啊!记得当年他在烟霞派办的试剑大会上连挑七大掌门,把半个武林的前辈都得罪光了,轰动可着实不小!也是自那年之后,试剑大会就没有再办了。呵呵,可能是烟霞派怕大家想起这桩糗事,闹得武林同道面上无光,所以罚蒋岱后山思过,一年没让他下山。这事算到今天,也有二十来年了吧。”
“是啊,说起来这蒋岱也算是个武学奇才了,剑痴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听说他年纪轻轻,剑法上的造诣就胜过了他师父剑叟。欸,我好像还听人说,当年剑叟还考虑过让他接任掌门呢。”
“那怎么可能!以蒋岱那种性子,一旦做了掌门,整个武林还不乱套了!再说,他那么短命,就是真让他当了掌门,屁股还没坐热,人就死了。所以说,天妒英才,盛极必衰,这句话呀,是真有几分道理的。”
“说的也是,跟这蒋岱一比,丁越川真的就太无可取之处了。剑法平平,名声平平,哎,都没有学到他师父半分……”
“听说蒋岱还有个小徒弟,倒是天资聪颖,很像他本人。”
“像又如何,蒋岱死的时候,那小徒弟怕还没有长大成人吧,江湖上可有谁听过他的名字?就是资质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关于烟霞派的过去,每个人都知道一点,每个人却都知道得不全。
实在是一个门派大了,关心它的人自然也渐渐变多。不知不觉,这些往事秘辛便可脱口而出,好像每个人都成了内行,每个人都对它们如数家珍。
只见华山掌门裴霄站了出来:“既然丁越川只是失踪,那就是没有确定是否过世。如此,另收徒弟也是有可能的。我看,秦公子还是不要与这位小公子为难了吧。”
秦若欺犹不松口:“哼,只报一个名字就要认他是烟霞门下,那要是我的名头被谁拿去挂在嘴边,烟霞弟子还不满天下都是?”
他这话说得好不害臊,众人心中都暗道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手烂功夫,谁要认你做师父。但明面上,谁也不好去戳穿,都是嘻嘻哈哈点头称是。
于是裴霄又问魏溪:“这位公子说丁越川是你师父,可有什么证据?我与他早年有过几面之缘,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可为你担保,请烟霞派不再追究这件事。”
“这……”魏溪支吾起来,这问题他的确没有准备。
苏晋之坐在座上,静静道:“丁越川剑法不出众,因为他练的是左手剑。而他练左手,并非因为天生左撇子,而是小时候摔下山崖,右手损伤,不能用力。这样的证据,够了么?”
裴霄点点头:“不错,他练的的确是左手剑,而平时行动做事,却是惯用右手的。这位公子说得分毫不错,只是不知道,这位公子与丁越川是什么关系?”
苏晋之道:“我不过一介郎中,平时与师弟四处行医问诊。有幸在路上结识了丁前辈,他感谢我们救治之恩,便收了我师弟为徒,把这套剑招传授给他。这样,不算违背烟霞派门规吧?”
众人听他这样说,知道他与魏溪虽是师兄弟相称,但只是医道上同宗,并不算有江湖门派。这样说来,魏溪拜入烟霞门下,也的确没有任何不合规矩。
秦若欺听他们说得有条有理,已经找不到话反驳,只得恨恨地回到自己座位,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料,有人却不想这么放过他。
苏晋之捻着酒杯,缓缓道:“不知这位秦少侠,在烟霞派中师承何人?”
秦若欺一愣,道:“风霜剑凌孤雪。”
苏晋之眉毛轻轻一动,果然又是个闻所未闻的名字。近年烟霞派胡乱扩张,是越发没有节制了,连阿猫阿狗都能当人师父,难怪教出这么不中用的徒弟。
“掌门楚千秋是你何人?”
“掌门?”秦若欺被问得莫名其妙,怔怔回答,“是我太师公啊。”
苏晋之淡然一笑:“哦,那么蒋岱是楚千秋的师弟,也就是你太师叔公,丁越川是蒋岱的徒弟,是你太师叔,而这位么……”
他伸手一指魏溪,一字一顿地道:“是丁越川的徒弟,也就是你小、师、叔了。”
秦若欺的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
他哪里想到会有这个大坑等着自己?眼看刚才那一场闹剧是自己理亏收场,他技不如人,也争不过人,已经是丢了两次脸面。现在苏晋之说了这句话,分明是记恨他刚才出言不逊,要在他丢在地上的脸皮上再狠狠地碾上两脚。
当下秦若欺的脸一阵红一真白,气得牙齿格格打架,却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哈哈,不要为难我师侄啦。”魏溪接茬倒是飞快。
他师兄负责挖坑,他便负责填土,二人分工合作,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
“来来来,各位喝酒。小孩子不懂事,就不要再计较啦!”魏溪坐下,接过苏晋之给自己倒好的酒,有滋有味地品了一口。
秦若欺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真是再也坐不下去,对同门喝了声“走”,六七个人便齐齐站起来,一齐往门外去。
萧亭柳好不尴尬,见状正要挽留,刚一站起,却见厅堂外头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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