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进入职业领域,指挥权的归属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但在采用学生指挥的学生乐团中,这位学生指挥势必要拥有指挥权。”
沈武寰继续解释道:“这些学生们其实和你没什么区别,他们同样认可自己的优秀,所以也会犯和你相同的毛病。”
“毛病?”胡亚玲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
“你刚才不是说‘像这样的学生乐团,在您的指挥之下,依然展现出完整的交响效果’吗?这其实就是把自己摆在了一个高姿态上,你认为你是指挥,团员们就应该听你的,但其实他们也可以反着想。”
胡亚玲愣住了。
反着想那不就是“如果你这个指挥不称职,我们也可以不听你的”吗?
确实如沈教授所说,乐团成员虽然在高手如云的学生乐团之中并不算出彩,但随便一个拉出去都是拥有专业技巧的人才。
将心比心的想一下,他们会没有傲气吗?
在乐团之中,指挥是真正的演奏者,团员则是乐器。
但当这个演奏者经常表现的拙劣、或者说无法达到乐器们想要表现的效果时,乐器也是会反抗的!
沈武寰为了不让胡亚玲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适时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在无意识中产生的想法,他们不可能公然挑衅指挥,更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但当长时间的排练进行之后,仍然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时,注意力的分散就会影响到他们对于你指挥权的认可上,这时候你就应该强调你的指挥权了。”
胡亚玲思来想去,问题又回到了视频上:“可您哪里强调了指挥权啊?”
沈武寰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来,坐过来。”
胡亚玲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狗,乖乖的坐到了沈武寰身边。
沈武寰接过手机,将视频重新放了一遍后,问道:“是不是感觉整体非常和谐?”
胡亚玲连连点头,这也是她最诧异的地方。
“那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产生这种效果的呢?”
这么问就非常直白了,胡亚玲马上就明白:“是从主题结束部分的乐团进入?”
沈武寰打了个响指:“对,就是在这里!”
接着沈武寰将进度条调节到具体时间点,指着屏幕中的自己说道:“在这里,我用了一个准备的手势,相信你也会用到,但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在用这个手势时在做什么吗?”
胡亚玲紧紧地盯着屏幕,终于,她发现了要点。
“您环视了一圈乐团,并微微点头...”
沈武寰点了点头:“对,我只是做了这些。”
“可...”可这有什么用?胡亚玲的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不要小瞧这个小细节,指挥的过程中,哪怕一个微小的表情都具有其特殊的意义,更别说这么大的一个动作了,你想想你在指挥的时候,做这个准备手势的时候在干什么?”
“当然是确定接下来的指挥...”
胡亚玲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完全说不下去,因为她领悟了。
这个乐团和指挥连接最为重要的点上,她没有抓住,反而沉寂在总谱之中。
沈武寰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记住,你指挥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并非真正的乐器,如果你不真诚的对待他们,他们又如何能够用热情来反馈你呢?”
“所谓的指挥权,并非是专业名词,只是将你和乐团连接在一起的一个契机,要知道,你们只要站在舞台上,便是共同奋战的伙伴,虽然职位有高低,但对音乐的共同期望却没有高低,当知道你和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时,他们还会各自为战吗?”
胡亚玲被这句话深深的震撼了。
是啊,只要站在舞台上,大家的目标都是能够完美的演绎出乐谱上的乐章,哪有人会想着故意捣乱让指挥难堪?
那不是自找没趣吗?真的以为身边的队友们听不出来?
既然有着共同的目标,那么演出想不和谐都不行,大家毕竟不缺那个技术啊!
可是真的能那么简单就用眼神把这种信任传递出去吗?
胡亚玲至此已经对沈武寰的理论完全信任,但不可避免的开始思考这件事的难度。
沈武寰也适时的开解,但她不会直白的告诉胡亚玲,所以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在大提琴组出问题之后,马上就能处理过来吗?”
这个问题也是胡亚玲一直在思考的地方,一位从来没有指挥过乐团的指挥,为什么能够这么快的将一个大问题掩盖住?
见到胡亚玲摇头,沈武寰继续道:“因为我知道张海露的实力,我信任她,所以让她作为音准的标杆将她树立起来,这样其他人就会随着她的音准稳定下来。”
“就这样简单吗?我也知道张海露实力惊人,但当时那个时间点,怎么可能马上就想到张海露呢?”
看着胡亚玲惊讶的眼神,沈武寰露出一丝笑容。
之所以笑,完全是因为上面那句话是沈武寰自己说的,可表达的确实胡亚玲的内心想法。
“这就是你的功课没有做到位了,身为一个指挥,如果连自己的首席都不信任,你应该信任谁?”
也许这个答案在胡亚玲心中早就有了,但她却因为一些不必要的傲慢将之掩盖下去。
“大家都是学生,哪有什么首席不首席的?”
“你当然不能这么想,之所以每个乐器组都有一位首席,就是要你在这个时候这么去用的,我再问你个问题,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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