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姐姐偏要进宫,也不知是福是祸?表哥幼时虽待我们极好,却也终归是皇帝,做了皇帝了哪有什么心慈手软的,若不是看在当年我爹……”
“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这不是就当着你的面说说嘛。”
不经意间,语气带了些撒娇,两人都没有发现。
“我发现,你的装扮好奇怪啊,头发这么短,是剪过吗?”
“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剪了?”
李崇涵的语气并没有生气,只是带了些好奇,甚合心意。林傲的语气不由较之前软了些。
“我们那边都是这样的。”
“哦。”
不再说话,李崇涵继续趴在桌子上看书,随着内容的改变连呼吸也一会儿急促一会儿像是屏息,好笑的很。
中院里已经静了下来,偶尔听见几个小厮的吵闹声,本来天就极寒,李崇涵坐久了,更是缩紧了肩膀。
“回去吧。”
“嗯?”
“晚上睡得太晚对身体不好,况且这烛火这么弱,伤眼睛,天气又冷,不如早点儿睡觉。”
“哦。”
李崇涵应了声,站起身来把书放在书架上,却是又抽了个本子出来。
“这是什么?”
李崇涵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平日里无事,就写些词,都在这上边。”
林傲的眼神亮了些,这可是好东西啊,词集再多,总归是不全的,况且,据史书记载,李崇涵前期之词全部丢失,并未流传下来,他还挺幸运的。
“你这是还要写?”
李崇涵写词不惯有人待在旁边,目光尴尬了些“嗯。”
“写完让我看看。”
“好。”
林傲悠闲地待在杯子里看李崇涵研墨,蘸墨,提笔。
却不知突生变故。
归去来三字刚刚落下,林傲就觉得浑身涌上一股不舒服之感,就像是入睡之人将醒未醒时的混沌。
“且归去。”三个字落下,李崇涵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空落,来不及署上名字,再回头时,杯子里的身影已是不见踪迹。
慌张地拿起杯子,左看右看,不见。
“林傲?林傲!林傲?你在哪儿?林傲!”
李崇涵第一次感到了心急如焚,还是,不见。
“卧槽!林傲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们就把你送进医院了!”
一听就是老三那个咋咋呼呼的声音。
林傲揉了揉头,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这是在自己床上。
老二和老三在一旁看着他,不掩关心。
“我没事。”
“没事就好,吓死我们了。回来以后看你趴在桌子上,怎么晃都晃不醒,只好把你弄床上了,真没事?”
“没事。”准确的说,他现在还处于一种很迷糊的状态。
“你在看这,这什么?”
“别动!”
老二的手停了一下,半晌才发出一声,“啊?!”
林傲想着,也许是自己反应过激了。
“哟,不错啊,还是毛笔写的。”
老三也凑过去,一惊一乍地说。
林傲闭上眼睛,他明明记得,那就是书上常用的印刷体啊,毛笔?不可能吧。
“切,原来就这一首是毛笔字,真奇怪。李崇涵,原来你喜欢他啊?”
老二啧啧几声,把书扔到了上铺林傲手里。
“哎,我说,你们怎么把我弄上来的?少说也快两米了吧?”
“睡得跟猪一样,怎么折腾都不醒,弄上去还不简单。”
老三不想再说,晃到自己书桌旁,津津有味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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