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兰和景炎君的争论一直没有结果,景炎君顶喜欢这小家伙,明明心里有对词,却因为不熟悉汉语而说不出来,憋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最后看他急的快要哭出来,景炎君有些心疼:“今日休战,改日再续,爱妃,且与朕共用晚膳,朕会……”
“不是爱妃!”图兰气的蹦了起来,“我不是你的妃子!”景炎君越觉着这小东西可爱的紧,也不顾他的反抗,拦腰抱起,朝长乐宫走去。
“放开!放开!”图兰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也顾不得什么什么王族身份,张开手脚就要去打,景炎君也没放在心上,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人能有多大力气,倒更像是在勾引他。
“你放心,在守孝的这一月中,朕不会碰你,你也有足够的时间让朕回心转意,靠的就是你这张会说的小嘴了。如果说不出什么令朕折服的话,也就只能在龙榻上婉转了。”
“你!”图兰被景炎君放到木椅上,看着宫女们进进出出的摆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很快诱的饥肠辘辘的图兰败下阵来,景炎君见状笑着为图兰斟了一盏酒:“这是江南进贡的名产桂花酿,香气沁人,且酿造不久,专门适合你这种不善喝酒的人。”
图兰本想拒绝,但那甜蜜醇香的味道确实让他无法自拔,鬼使神差的接过,仰头一饮而尽,清爽自咽喉直滑入胃肠,舒服的不得了。
图兰舔舔嘴唇,意犹未尽,这一动作在景炎君眼中仿佛勾引一般,急欲将他压在身下,好好侵犯一番,只是他懂得现在不是时候,自斟一杯消除□□:“还有半月,先皇的祭月就要过了,在那之前皇宫上下忌荤腥,也是委屈你了。”
虽然桂花酿不醉人,但向来滴酒不沾的图兰还是有些微醺,含着筷子,语气有些不满:“以前在大漠的时候,每顿都有兄长喂我剔骨烤肉,习惯了之后,现在根本吃不饱……你们中原人什么待客之道啊……”
景炎君强忍住笑,又给这放肆的小东西斟了一杯,想让他说出更多心里话。
“南朝皇帝也真是暴虐,竟把我当做女子迎娶入宫,实在过分!这样我还怎么去找……”图兰趴在桌上,声音变得小的几乎听不见,嘟囔了一会儿,又诈尸一般声音大了起来:“我啊,其实还蛮想和那南朝皇帝做朋友,他治国有方,能让百姓生活和乐,要是我大漠子民也能这般幸福……就好了……”
做朋友?!
景炎君平生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想他和做朋友,不由得愣了一下,确定这小东西没有意识之后,才发觉他说的是实话。不都说,酒后吐真言么。
怕图兰睡着着凉,景炎君伸手将这可爱的小东西抱上龙榻,后者被惊醒,意识不清,模模糊糊只感觉眼前这人与申屠羯有几分相似,不由得伸手搂住了景炎君的脖颈,靠在他胸口,喃喃道:“阿羯……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好想你……”
阿羯?是什么人。
景炎君脸色一沉,果然这小东西心里有别人,还做梦都想被那人救走,呵,到了他的地界,莫说是戒备森严的大内皇宫,只要你身在中原,就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即使你回了大漠,他也一样有办法把你抢回来。
睡梦中的图兰全然不知身边人的想法,全把他当做申屠羯,住着前襟,用脸摩擦着,弄得景炎君都不忍心放下她,哭笑不得的眼睁睁看着他的口水浸湿自己的龙袍。
先帝祭月之际,若是将人留在自己的寝宫,定会让世人诟病,景炎君的惩罚制度虽苛刻,却也是位明君,不想铁齿铜牙的史官在自己光辉的历史上添写一句:“先帝祭月未过,将新欢留于宫中,合欢,有愧于先祖。”,即使再怜爱,也得把他带回未央宫,见这不撒手的阵势,也只能亲自去送。这小东西,顶嘴还有功了?竟让他堂堂南朝皇帝侍奉!
盛公公见万岁爷抱着图兰出来,也没敢言语,吩咐几个宫女收拾好长乐宫,就随着景炎君去养心殿了。世人还不知这金屋藏娇之事,只知道皇帝日夜留于养心殿,操劳国事,处理政务,或许景炎君当时并没料到这会使自己更加受人尊敬,这下既抱得美人归,又使明君形象深入人心,一举两得!
景炎君将那具纤瘦的身体放在榻上,因醉酒的缘故,图兰脸颊微红,薄唇鲜艳欲滴,引得景炎君竟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景炎君走动难免会弄醒并未睡死的图兰,一睁眼,就看见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图兰没多想,完全不计后果的抬头撞了上去,眼前瞬间一黑,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一道蜿蜒的血流从额角直至下颌,血液刺激的图兰睁不开眼,此时的他浑然不知,如雪的白肤在这鲜红的衬托下有多妖冶。
“来人!宣太医!”景炎君虽沉浸在这美景中,却也知轻重,这小东西看起来柔弱,实际上骨子里倔强的很,他不想做的事,谁都不能勉强,哪怕是当今皇上。
图兰就这样咬着牙,强忍着剧烈的眩晕与景炎君僵持着,疼的酒都醒了过来,而那人却只在额头流下一小片红印,难道真的是有天龙护体吗?
图兰的伤口很深,寂静的宫殿里只能听到鲜血滴落在锦被上的声音,景炎君伸手想按住那恐怖的伤口为他止血,却被图兰一掌拍开:“别碰我!我真是疯了才会相信你!”
原来刚才的醉酒不是偶然,是他信了自己不会碰他的承诺才放松的吗……
“君无戏言,为何皇上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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