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周品言祭出他的杀手锏、将手指插进鼻孔里时,电梯门毫无预警地打开了。所幸粱乐礼直接走了出去,完全没有招呼周品言的意思,才避免了看到他破坏形象的样子。
甫进屋里,梁乐礼便吩咐两个孩子待在客厅玩,自己领着周品言往书房走去。
周品言放轻脚步,深怕在地毯上留下脚印。在都市里这种坪数的房子必定所费不赀,而装潢就像是杂志里的样品屋一样,简约却昂贵。
这里应该就是除了驾驶舱以外,粱乐礼花最多时间的地方……周品言默默跟着,忽地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这就是他和梁乐礼之间横亘着的无法消弭的差距,就像一堵无形的墙,铺天盖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无论是人生阅历和成就,还有那些周品言不曾参与的过去,不可能只凭着短暂的相处就弥补回来。梁乐礼于他就像是水中之月,虽然触手可及,但永远无法拥有,在碰到的刹那便破成一汪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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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书房,梁乐礼本欲将房门锁上,但触及门把时他就缩回了手。他并不是想提防什幺,只是周品言的存在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处境,而莫名的情绪波动也让他无所适从。
粱乐礼在周品言的注视下,心情如坐针毡,他只能装做若无其事的松开领带,让周品言在他书房中央的沙发坐下。
周品言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布面沙发里,思忖着这里应该是机长平时和人密谈的地方,否则有谁会在相对狭小的书房里接待客人?
绿色的灯罩下溢出微黄的光,照亮了书房中央的两人。深原木色的书桌和书柜被灯火镶上一层光晕,散发出沉稳的内敛感。
粱乐礼轻咳一声唤回周品言的注意力,面前的小桌子上已经摆了茶壶和杯具,隐约飘出茶香。就算是面对周品言这种可能另有企图的人,粱乐礼依旧不会忘记待客之道。
周品言有些晕陶陶的,他讨厌咖啡,当初两人还在罗马的小酒馆无芥蒂地喝酒时,周品言曾提起过。虽然不晓得梁乐礼是否记得这件事,但周品言心里仍暗自高兴。
他一抬头见梁乐礼望着自己,以眼神催促他快说。周品言心脏突突直跳,光和机长共处一室就让他为此悸动不已。
周品言绞尽脑汁想着开场白,许久才呐呐地问道:「呃……机长,我记得没错的话,您的孩子不是跟着夫人吗?」
梁乐礼眉头一皱,似乎感觉这问题有些冒犯隐私,但还是回答:「她也要工作,所以我回国时小孩就来我这住。你不是为了闲话家常才来的吧?」
周品言挺直腰杆,正襟危坐看着梁乐礼道:「机长,首先我要向您道歉。昨天……或是今天,我在bunk里对您做出那种……强迫的行为,很抱歉。」
梁乐礼转过头道:「无妨,我不在意。直接进入正题吧。」
不在意……吗?也对,从头到尾,机长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周品言心中酸涩至极,苦笑道:「感谢您的宽容。」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在脑子里稍微整理了一下才道:「我今天听到您的事了,有关您的岳父……」
「林祺锋?」粱乐礼挑眉,脸上明显的不悦。
「我今天才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周品言特意强调,「我猜想,您一定认为我是他……林祺锋派来设计你的吧?但很遗憾的,我确实不是间谍。」
梁乐礼冷笑:「我为什幺要相信你?凭你的片面之词?」
「您不用相信我,我只是想提醒,您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周品言吞了吞唾沫,继续道:「现在有个假设,如果我不是林祺锋的爪牙,之前那件事纯粹是无心铸下的意外……那幺,您有什幺想法?」
「你到底想说什幺?要我对你负责吗?」粱乐礼嘲讽道,「你的假设必须建立在你说的是真话这个前提之下,但以目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这种话不是相当吊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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