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人就是他的祖父,赵氏曾经最高的决策者,商场上,征战杀伐的手腕无所不用其极,赵氏如今富甲一方全然归咎于他做出的功绩,赵家成为首富之家至今没有搬离这个经济萧瑟的小镇到省会大都市去居住,全因两个老人故土难离,在他们的眼中,这片土地纵然再贫瘠再落后,却有着最浪漫最美丽的回忆,所谓的“相承一脉密分枝,落叶归根也有期”,人过百岁,早已看淡许多曾经以为放不下的执念。
赵嘉楷很小的时候,他的祖父就告诫过他,你想要的东西,必须强求到手,否则你怎么知道它到底合不合适你呢!
凭着这条格言,赵嘉楷也在商场上学会争战杀伐的手段,得到了许多梦寐以求的东西,直至遇到了求而不得的昝三邻。
起初,是赵嘉楷的世故与傲气不允许他自甘堕落去玩禁忌恋情,这些年,他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见识过不少那些三分钟热度的畸恋,他不愿自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所以一直克制忍耐着,不曾想到,越是刻意罔顾,竟越是难以忘怀,那个青涩瘦弱的少年总在他最不经意时闯入他的眼中,驻扎到了他的心扉里,一个小小的念想,就像一枚期待破壳而出的种子,它便在他的心底扎根发芽,悄悄把对昝三邻的渴望流经于四肢百骸,待他再见到昝三邻时,那颗小小的种子已在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想要撼摇时,已经错失良机了。
袁天善对他这种感情不屑一顾,曾经极鄙夷地道:“你既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你,就算强扭在一起,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矛盾,你这种人,只有伏低做小的人才适合你,那个少年,绝非是池中之物,更非依傍你才能生存。”
即便他说得有理又如何,赵嘉楷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知难而退四个字。
为此,赵嘉楷听从了心魔的怂恿,不惜用了他以前极其不耻的下三滥手段,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破坏了他的计划,邱粤的横空出世令他猝不及防,甚至在往后的商场上受了诸多的钳制,没有袁天善去周旋还难以摆脱莫名的围困,这个时候的他才知道那个虎口夺食的少年,来头并不小。
虽然邱粤还是个在校生,并构不成对赵家的多少威胁,然而邱粤身后站着的是那个据说奉行铁腕手段以女性为代表的家族,就连延绵久远的袁家也要忌让三分的。
赵嘉楷并不惧怕跟邱粤的一战,或者说早就期待已久,只是他没料到,他竟会在拳脚上败给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这令他非常光火!
想到此处,赵嘉楷狠狠的将刚点燃不久的烟掐灭,那支扭曲了的烟身昭示着他此刻内心愤恨的仇恨,眯着的眼睛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倘若这神情被赵嘉鹏看到了,又会心惊肉跳一番,暗想不知哪个倒霉鬼又要遭殃了。
而躺在卧床上的赵嘉鹏终于像得到了号召似的,睁开了惺忪的眼睛,混混沌沌的脑海里还一片迷糊,嘴中本能的叫道:“三邻,三邻……”他环目四顾,这里是他熟悉的房间,哪有昝三邻的身影?赵嘉鹏拍拍头,记忆有点断片,“我头疼……”他揉了揉隐隐抽疼的太阳穴,才想起他去过市一中,见到了昝三邻,好像还喝多了,可是喝多了怎么回到家的?
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赵嘉鹏才发现阳台里走出了赵嘉楷,顿时吓了一跳,迷糊的神志瞬间从冰窖里走了一遭,他忙支起了身体,讪讪地叫了他一声:“哥……”
“醒了?”赵嘉楷睇了他一眼,弟弟这副蠢相令他原本就光火的情绪更加高涨,于是解开了袖口的纽扣,一层又一层的慢慢的叠起袖口。
赵嘉鹏先是不解的看着他,看到他卷起袖口,不由大吃一惊,儿时被狠狠教训过的情形一一闪过脑海,他惊恐地往后退,可惜身后就是床头,他想要往门口冲去,赵嘉楷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随手抄起了鸡毛掸子,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哥,你要干嘛?哥……冷静!”赵嘉鹏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不过眼下情形对他极其不利,看了看挂壁上的时钟,这个时候父亲不在家,母亲打牌还没回来,只有院子里的那个最疼他的奶奶可以救他了,于是用尽吃奶的力气,扯开嗓音大喊,“奶奶,奶奶,救我……”
正在修剪花枝的老妇人狐疑的回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问一旁的丈夫:“鹏鹏是不是在叫我啊?”最近几年,年纪越来越大了,她的耳背也越来越严重,得靠近了用很大的分贝跟她说话才听得到,家人曾给他配对了最好的助听器,她却用不惯,觉得耳朵里塞着一个机器很不舒服,常常都不愿戴上。
“没有!”老人淡定地喝了口普洱茶,“你听错了!”
老妇人“哦”了一声,她其实也没有听清楚丈夫的话,不过凭着看他的神情与唇语,还是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又回过头,认认真真的修剪那支蔓延到别的花架里的蔷薇。
“奶奶……”赵嘉鹏求救无门,脚踝已经吃了一记鸡毛掸子,痛得他缩起了脚,一边用手擦拭脚上的火辣剧痛,一边大叫道,“哥!你打我总有个名头啊!我……我又没做错事!”他小学一二年级时,曾经欺负了一个男生,把那位男生的每本作业的大名前加了“乌龟王八蛋”几个的大字,又在老师改过分数的作业上画上乌龟,被那男生告到了老师跟前去,于是身为高材生的赵嘉楷充当家长去了一趟学校,领回了蠢弟之后,就像现在这样,抄起了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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