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等死?”白沐霖跟在他身后,疑惑地走进满地狼藉的病房。
教授见到他,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起输液杆跳下床走到他面前,头顶上的吊瓶一晃一晃:“……你是……白总?”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跟它长得可真像。”
“像我姑妈么?”白沐霖经常听人这么说。老一辈人跟他的父母、姑妈都曾有交集,是他们的好名声让这些有实力的生物学家在他们死后依旧愿意留在朗基,贡献他们的研究。其中颇有几个古怪的老头还暗恋他的姑妈呢,白沐霖都习惯了。
只是教授的回答让他意外:“不不不,谁知道你姑妈是谁。”教授挠了挠留下不多的头发,又颇多看了他几眼,“我说的是它!它!”
“谁?”
“今次逃出来的东西,那个oa!”
白沐霖哦了一声,不太高兴了。长得像姑妈他还勉强可以认为是恭维,因为姑妈美极了。但是长得像实验体,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白沐霖也大度地没有计较,毕竟此时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注:“您刚才说,留在这里等死……这是什么意思啊?”
教授锐利的眼刀抛向基地负责人,而后者心虚地转开了眼睛,一脸大势已去的绝望。
“事态根本没有被控制住,这些职业经理人根本对项目一无所知!”教授吹胡子瞪眼的,“我受朗基委托研究信息素对于基因突变的影响,已经有半个世纪了,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而我最近的主攻方向是ala是否有可能在出生时形成标记。你知道,ala的交媾不仅仅是社会学上的,它首先具有生物学上的意义,通过标记这一行为,ala同时失去了对其他异性信息素的体察,将发情对象固定下来,这比一纸婚书有用得多。而如果所有ala在出生起就已经完成标记,性别比例完美控制在1:1,那这个社会花费在找对象上的资源会被节省下来,做许多其他有用的事。”
“一出生就标记?等于说是一出生就定好了姻缘?这太不可思议了!”林深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没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白沐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林深这并不稀奇。倒是教授早二十年成功,让他和程夜一出生就形成标记,那哪儿有后来这么多麻烦事。
“我成功找到了这种出生即标记的突变基因,并且得到了一组样本。它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突变基因让它们得到出生标记的同时,也让它们形成了某些怪异的体征。它们的信息素水平都是超标的,ala也拥有超乎寻常的繁殖能力。逃走的根本不是一只样本,是一对!而现在他们只找回一只,就想把事情掩盖过去。”
负责人此时也不再遮遮掩掩,开诚布公地说道:“依你的说法,这对试验品在过去的十八年间从未分开过,可是当我的人找到2号的时候,1号根本毫无踪影。ala独自离开的,特别是在野外,它一定是死了。你只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它哪儿那么容易死!它的生命回复能力强悍到惊人!”教授状若癫狂地抓着负责人的领子,“它会来的,它迟早会来的,我们应该现在就走,把2号留下,不然谁也走不了,况且——”
负责人挣脱开他的钳制,转身对白沐霖说道:“你来拿主意吧,白总。我们在这个项目上花费了数百亿,如果现在为了教授的几句话放走2号,等同于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是您父亲聘来的经理人,我需要对朗基的股东负责。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将2号运送到其他六级实验室继续研究。”
“没有用的!镶嵌在基因里的羁绊无法割舍,1号总有一天会找到它!它们是怪物,六级实验室挡不住它们的!”教授很是坚持。
他们争执不下,白沐霖轻轻啧了一下:“实验室里吃的也好,环境也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逃走呢,弄成一场异地恋。”
正在这时,一声可怖的啸响突然响彻整个基地。林深手里的小狗发疯一般对着天花板狂吠不止。
有人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头顶冒着热汗:“报告……2号醒了。”
负责人亦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叫吓了一跳,望向教授:“它是在召唤它的alpha么?”
教授擦着脸上的热汗:“不知道……说实在话,此前我们一直以为2号是个哑巴,它从来不发出任何声音……话说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热?”负责人与白沐霖、林深三个人面面相觑,“还行吧。”
小哥也脸红了,以手作扇为自己扇着风,白沐霖望向他的时候,他羞涩地避开了眼睛。但是他身上的信息素暴露了他自己,这个年轻的alpha似乎发情了,宠物狗焦虑地从林深手里探过脑袋去嗅他。
教授的呼吸亦是变得紧促起来,瞄了几眼白、林二人,眼里满满都是情欲,这下就算迟钝如白沐霖也感到有些不对劲。
负责人还在那厢自言自语:“不热吧,基地恒温25度啊……”
“呃,既然2号醒了,那我们先去看看它怎么样了吧。”两个oa推着负责人往外走,小狗也极通人性地溜到了走廊上,林深还用力撞开了想要挡路的小哥,一走到外头就把房门关上。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林深透过越来越小的门缝看到了扑上来的两个alpha。他眼疾手快地用在小哥身上顺来的锁锁上了门,和白沐霖两人后背发凉地往外走去。
负责人被里头剧烈的拍门声吓了一跳,停留在原地:“他们不去么?你们怎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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