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声痛呼,想是有人被小小教训了一下。
……
唐悦贪恋地看着雪白枕上,叶长风黑发散乱,沉沉睡去的容颜。
方才狂乱的欢爱让他累坏了……不过长风还真是没用,才一次就……
唐悦面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不愿招惹他,却终究还是招惹到了他。是不是天意?天意要叫自己羁绊在这一份矛盾重重的情爱里?
天下虽大,只怕也没这份情的容身之地。
“为何我爱上的会是你,我的丹凤……”喃喃低语,唐悦俯下身去,将怀中人花瓣似的红唇再度吻住。
被侵袭的人虽在睡中,似也能感觉出风暴的再度来临,不安地挣动了一下,还是被分开双腿,朦胧醒来,再次被迫品尝销魂蚀骨,欲火焚身的滋味。
……
这一刻,且忘了周遭风雨,明日寒霜。
第29章
再度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叶长风啊地一声,自忖还从来没有这般晚起过,张子若不知是否已先行回衙,若还在外面等候,自己的脸面,可真不知往哪里搁了。转念又思及昨夜欢爱,数度狂乱宛如梦境,到最后自己竟也被逗弄到主动索求……不由脸上一热,再不敢去细想。
回看房中,唐悦不知何时已起,衣衫整齐神清气爽,正在窗下持了本书翻读,阳光淡淡照上身,更衬出整个人的俊美挺拔,轩昂不凡。
觉察叶长风已醒,唐悦转头爽朗一笑:“长风,累么?再多睡一会也无妨的。你那张子若已派婢子前来传过话了,说公务他会敷衍,要你只管休息。说起来你这属下可真不错,连这等事也照应周全。”
“我还成。”听出唐悦话中有取笑之意,叶长风红了红脸,去寻衣物,“子若原就是精细人,不过,他要是知道昨晚我同……同你在一起,怕是要吓呆了。”
“他?”唐悦放下书,走过来帮忙,笑道,“他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会被我们吓呆?慢说两个男人在一起,便是十个男人在一起,只怕他眉头也不会皱一皱呢。”
“咦,子若还有这能耐?”叶长风平素从不过问属下私隐,闻言不由惊奇,“我见他平日立身还算严谨,不至于如此荒唐吧?”
知叶长风此刻定是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唐悦体贴地为他穿上中衣,却在系带时蓦然停住,指尖沉迷地在肌肤上打滑,口中笑道:“你是个冷面知府,当然不知——也只有你这个知府不知罢了,现在普天之下,有哪处官衙还是清水?说事的,请托的,结交示好的,凡此种种,莫不要先上舞榭馆台,心情欢畅了才好说话,张子若虽是师爷,却是你手下第一等倚重的红人,但凡有眼色的,谁不肯抢着巴结他?也不全为求他办事,只图混个脸熟,关键时莫要出来作梗也好。”
“这我倒是知的。”叶长风将衣结扣上,微笑道,“在京师时,我们同年同僚,也一般有宴游作乐,不过方才听你说得骇人,什么男人,还是几个男人……”
“所以说你还是不懂。”唐悦笑着叹息,“那是真有的,不过不在寻芳居,在城西的另一家别馆,每到月中月末都会有特例表演,专供贵宾富豪观看……有时是男女,有时全男,每次十对,都是千中挑一出来的好手,”口里说着闲话,手指已挑开才系上的衣带,潜了进去,“俗称天魔舞,最是妖媚,你若想看,我可以带你同去……别瞪我,张子若就见过多次呢。不过这人居然心定神闲能把持得住,想必是有些来历的,不是寻常师爷格局。”
那是自然。皇上亲挑出来的人,怎会有弱者。不过这样的人才,居然用来监视自己,实在是……要算浪费呢,还是可视作皇上对自己的看重?
叶长风默然,一时未及注意,回过神时,身子已又落入唐悦掌握。
一个是情难自禁,一个是欲拒无力,云雨重整巫山再赴,清晨曙色里种种琐事,自不必再提。
直纠缠到下午才返回府衙。叶长风原还有些不敢抬头,见张子若神色安祥绝口不谈,总算也渐渐宁静下来。
张子若心中却是说不清的滋味。叶长风不再苦闷自咎,固然是他所愿,然而眼看他归来时眸光湿润容颜鲜妍,唇边笑意似隐还现,分明是鱼水极欢了,胸口无论如何有些沉闷,面上却仍是清风明月一派安然。
他是不知叶长风与唐悦一事,若知了,心境如何,实是难料。只是世事既为世事,机缘巧变自然常出乎人意料,纵精明干练如张子若者,也不能尽在算中。
此后叶长风一心专注公务,寻芳居三个字,连提都不曾再提起,更无论涉足。唐悦倒也不强求,他原本外号江湖第一香,那是一等一的轻功,要深更半夜无声无息潜入府台大人房内,跟吃白菜也差不多。不过叶长风白日事务繁忙,每每疲倦乏力,唐悦不忍他劳累,也不大去引弄,两人相处反而以温言谈天居多,平和沉厚别有一番光景。
天下局势却已悄悄起了变化。
先是北辽,半月的沉寂后,突然气势汹汹大举进袭,也不知为帅是谁,只知手段极是犀利老辣,神出鬼没,转眼间宋已连失三城,西北边防岌岌可危,告急文书雪片一样向京师发去,京师方面,却是出奇地毫无动静,除了官样文章安慰督促外,什么调度都未作。
这日,平阳府叶长风接到朝廷密旨,纸上只有淡淡一句话,令他立刻交割事务,上京面圣。叶长风接旨后不免疑惑,私下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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