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道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四郎从善如流,十分听话。“那个朱天赐公子是不是装病?”
道长点头:“我一去就看出来了。朱家干净的很,朱天赐身上也没有妖邪侵扰。估计他不知从哪里听来他娘爹的事情,又发现了他娘被他爹用来镇宅了,所以一直装病,想要让他爹请来高人。高人多了,总有发现不对的那一个,就能把他娘救出来了。”
“可……可是……”四郎还是觉得有哪里想不通“他不会直接告诉他爹吗?”按照朱员外对儿子的宠爱程度,也许会答应下来?
“你怎么知道朱天赐没有提出来过呢?”苏道士似笑非笑的说。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就是桃花树倒了之后呢?”四郎带着希望问道,也许可怜的桃花姬还能够重入轮回,喝碗孟婆汤,就能洗尽前尘往事。
“上次给你桃花酥的就是桃花姬。别的人看不见她,只有你才能看见,所以拜托你给她儿子送东西。她被桃树镇了许多年,早就错过了轮回,变成地缚灵,估计弄死朱员外后会徘徊在那座老房子里,不到百年后就会消散吧。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后来了。”似乎对四郎的没完没了的蠢问题失去了耐心,道士果断的中止了话题。“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四郎心里有点难过,也许桃花姬当初私奔的确不对,可纵然她是个虚荣蠢笨的女人,也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啊。想到桃花姬亲手做给儿子的践行礼物,而自己居然没有亲手送到朱天赐手里!四郎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太太太对不起那位夫人了。t t
四郎不高兴,就躲被窝默默的想念着精分殿下。【殿下现在在做什么呢?】
千里之外的陶二刚把手从宋道士的胸腔里伸出来,从他看到那个长的和四郎一模一样的傀儡开始,就想要这么做了。只是这只老鼠是很会躲藏的,居然躲到了这样隐蔽的地方。倒花了他一番功夫才找到。
杀完人,陶二顺手把宋道士的魂魄收集起来,相信那一个醒过来后,会很乐意再和他好好谈谈。
“查到了吗?”自从醒过来后发现四郎不见了,陶二越发的惜字如金,整天面瘫着思念自家小狐狸敏感的耳朵,雪白的皮毛,粉红的菊花以及可爱的小丁丁,但是他这么想的时候,面上总是十分严肃正直,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他在考虑什么大事情呢。
“还没有,似乎有人故意引开我们的注意,上次发现的踪迹后来都证明是别人伪造的。”青溪有些忐忑的跪在地上
“嗯。继续查苏夔。”陶二哥简洁有力的指示道,然后沉默着拿出一块雪白的鲛绡,拭去刚才沾上的血迹:他不希望四郎看到满手血腥的自己。四郎只会认识那个忠实,可靠的陶二哥,所以他们都需要养成良好的善后习惯。跳跃的火光映照在饕餮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出刀锋般的冷酷来。
四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子里都是些糙汉子,味道不太好闻,但逃难的人哪里能够讲究那么多?白日历走了一天的路,一上床就呼呼大睡。因为劳累疲乏,许多人还打呼噜说梦话。
【二哥就从来不打呼噜。】四郎有些骄傲的想着,完全忽略了二哥从来只是陪睡这一事实。
滚来滚去实在睡不着,四郎只好在心里默默记诵苏道士这段时间教他的《参同契》口诀。苏道士就像个最可恶的语文老师那样,在没有讲课文之前就要四郎先背诵下来
【没有理解的背诵是不科学的。】虽然在心里吐槽,不过为了“变成一个强大的男人后华丽回归恋人身旁”这个的梦想,四郎还是很努力的背着口诀。在背了一段时间后,四郎就将其当做催眠术了——没办法,一背口诀就秒睡。
今天睡不着,想着明天还要赶路,于是四郎开始背诵早就滚瓜烂熟的经文。
也许真是书背百遍,其意自现。当他像往常一样背完一遍时,就恍恍惚惚的进入了一种奇特的境界里。
当他背到“天地日月人之理,并无差矣”时,五感变得空灵起来,然后四郎听到了春风拂过路边的桃花树,花瓣飘落在溪水里的声音,再往远处探去,还能听到江城外小孤山下的湖泊涨潮的声音,潮声越过空旷的堤岸和嫩黄的柳条,在他耳边回响。
当背到“若人悟天地阴阳升降之理,自知心肾有交合之处”的时候,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体内,看到一个小光球在转啊转啊。小光球不断的移动,四郎想要捉住它,反而跟着光球不知不觉跑了一遍小周天。
这时,他似乎毫无阻碍的学会了前段时间道士交给他的导引术。
苏夔感到自己身边人的气息忽然微弱起来,从打坐中醒过来一查看,不由得又气又笑。
气的是四郎这个傻大胆,一声不吭就自己进入了内视的境界,也不怕走火入魔。
笑的是四郎傻人有傻福,没有刻意去钻研,反而与道家“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的理念不谋而合。
这样的机缘可遇不可求,苏夔并没有出言惊醒他。
四郎跟着光球跑遍体内七宫,就有些累了,眼看没指望捉住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他就顺其自然的表示不玩了。
心念方动,四郎瞬间从内视境界退了出来。
这时候,四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在练某种神功的样子?然后他有脑洞大开的幻想:如果他的感知范围越来越大,是不是就能跨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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