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他呆呆的坐在那边想了半天,表情不变,心里激烈斗争,其实不想上床的,甚至想把小隔间收拾干净了钻进去。
但那样好像太明显了,小白都没说什么也没计较什么了。
“还不睡?”小白丢了个枕头过来把他从沉思中砸醒。“明天我要出门一趟。”
“哦。”他回过神来,“要我跟你一起吗?”
小白摇摇头,“不用,要是爸妈问起来就说我跟庆生出去了。”
又是俞庆生,柴林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瞬间把下面想问的话都忘了,团身滚上床拉过被子往头上一蒙。
一夜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醒着,朦朦胧胧做了不少梦,醒来一个都没记住,身边早就空了,从被子下面伸出手去摸了摸,凉的,那人早就不见了很久,见什么俞庆生,想见三小姐才是真的吧。
柴林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在那挠了挠头皮,又发了好一会呆才下床,从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很没精神的脸,挂着俩极为壮观的黑眼圈,他自己猛一看都吓了一跳,整个人清醒了一瞬又萎靡下去。
早饭是和白太太一起用的,老白头最近事情也有点多,听说是工厂那边出了点问题,每天忙的要命,最多能在晚饭时见着。
柴林和白太太素来没什么话,吃过饭了就各忙各的,白太太出去打牌,他上楼温书。前两日的欢喜一下子就到了尽头,又剩下自己一个人,这个沮丧自不必说,他也懒得出去惹厌,下午茶也省了,反正小白不在,也没人愿意伺候他。
晚饭的时候老白头没回来,小白也没回来,又是同白太太吃的。
小白连个字条也没留,整整一天了,电话也无一个,若是要在外面留宿,定然是会打电话回来,天色渐晚,柴林稍微有些着急,总之没电话,他便一定会回来,带着这个想头,书一字也看不进眼,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发什么急躁。
起来坐下的不知道多少趟,眼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沉,忍不住埋怨起俞庆生来,要不是他昨天打电话逗引着小白出去,自己也用不着这样,其实小白也是那么大的人了,又是经常在外面野的人,实在没什么好担心。
可不知怎么的,今天这个感觉是出奇的焦躁,左眼皮跳完了右眼皮跳,跳的他心慌意乱。
柴林在屋里转了两圈,实在忍不住,走到电话旁边摩梭了几下,最后一咬牙,拨通了俞家的号码,等待时间并不长,那边一接起来,他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嗓子一下哑了。
“喂,你好——”
接电话的是俞家的佣人,问清来人以后很热情,“啊,是白家的二少爷啊。找庆生少爷吗?请等一下,我这就给您去叫。”柴林定定神,忙道:“不,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想问一下,我哥他现在可还在府上吗?”
那边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迟疑道:“嘉泽少爷?他今天没过来啊。”
柴林想了想,难道俩人是在外面碰头的,于是又问:“那庆生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少爷今天没出门啊,这两日染上风寒,连日发烧,床都不下,哪里还能出门呢。”
柴林的话筒有点捏不住,匆匆挂了。他被骗了,可是为什么?他要去的那些地方,他要做的荒唐事,有哪一件是他不知道的,又何须瞒着他?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打电话之前心里焦躁,打过之后更焦躁。
有些不开心,但仍然是担心占了更多的比例。
好比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团团乱转,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掉,果然如俞庆生所说变成了小跟班?不,这简直就是跟屁虫,白嘉泽都那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昨天自己出门他也没有多担心啊……
心里忽然难过了一下。
柴林停下来,想了想,决定下去问问今天小白出去的时候带了人没有。踢踏踢踏的下了楼,拐弯抹角的问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人果然今天是一个人出去的,好,既没带人,又没去找朋友,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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